來。隨著一聲怒罵,“三不象”的蹄聲催命般傳來。
當小女孩經過我藏身的大樹時,我突然伸手一把捂住小嘴拎了過來。還真是有些靈氣,剛一掙扎,馬上什麼動作都停下來了,雖然蒼白的小臉沒有一絲血色,但驚惶的大眼睛卻充滿著求助之色。我用拿著木棍的右手空出食指,豎在嘴前做了一個靜聲的動作,她居然懂得這個動作的意思,大睜著眼睛不斷頷首。
我緩緩放開捂住她的手,看她用力緊閉著小嘴一副緊張的樣子,就轉頭注意已經聲聲在耳的蹄聲了。老天要一隻畜生死,他就不得不親自來送死!就在“三不象”橫過我們藏身之樹的剎那,我一腳猛撐樹幹,身子箭般往他身後射去,同時畜滿我全力的木棍向著“畜生”的後腦勺疾劈而下。
在偷襲的電石火光間還能引弓擋我?想不到“畜生”之中竟然還有如此硬手!但他反應畢竟還是慢了那麼一點,剛發力的弓背被我磕得脫手飛出,餘力稍減的木棍往畜生頭猛擊而去。好個畜生!如此境地居然還能貓身用後背避重就輕。“砰”一聲擊實,在鮮血狂噴的同時我驚訝地看到他已經腰刀在握了。
我沒有任何思考,左手一張一合,一個擺拳往他太陽穴猛揮。手畢竟比刀快,他腰刀剛離鞘就被我一拳擊中,雖然要害已被避開,但就算再強橫也夠他昏眩幾秒的了。我沒有給他任何翻本的機會,身子剛一歪就被我一棍抽在頭頸處,馬上如一根爛木頭般從“三不象”背上滾落,斷無生還的可能了。
這是我第一次殺人,但好像沒有感覺到心理壓力,也許我真把他們當畜生了吧!回想剛才的激戰實在讓我有點後怕,要不是他沒有絲毫防備的突然偷襲,這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而一旦讓他發出訊號,那估計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祭日了。
我一把扯下他的黑大氅在腰上打了個結充做外衣,鞋子自動跑我腳下了,當然還有懷中那個不知裝著什麼的荷包。想下面那一大幫畜生身手肯定不會差,說不定還有更強橫的,那咱就鬥智不鬥狠了。我略一思考馬上動手把他掛到“三不象”背上,又迅速用撕條的上衣把他綁牢。這時那小女孩才敢鬼鬼祟祟從樹後出來,還伸出拇指去戳戳已經死透的屍體。看著不動,又抬頭看著我,大眼睛滿是疑問,我點點頭算是肯定了她的猜疑。
下面已有喚聲傳來,我立即撿起腰刀,背上箭筒,揀回長弓,又猛一刀刺在“三不象”屁股上。它狂嘶一聲,如閃電般往山上直竄而去,看來“三不象”負載、行動能力並不比馬差。我一把拎起小女孩夾在腋下,往村莊背面迅速隱去,不是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三不象”的狂叫立即驚動了下面的畜生,隨著一聲帶命令口氣的畜生語鬼叫,密集的馬蹄聲立即往我們剛才藏身之處直逼而去。
當我們靠近村莊背面時村裡只有火海一片了,除了入耳“噼啵”的火爆聲,只有一片死寂。在跳躍的火焰間我看到尚有近幾個畜生騎“三不象”站著,一動不動,彷彿一群石化的午夜惡鬼。我的目光被一個有若峻嶽崇山的側影吸引,在火光中透著一種強烈的猙獰與邪異,看他僅有的血色佐羅蒙面應該就是畜生頭頭了。
這絕不會是一幫普通的畜生,也決不可能是土匪!我馬上有了結論,可他們為什麼要屠村?這麼一幫好手屠殺手無寸鐵的平民不是牛刀殺雞嗎?這些與世無爭的平民有與他們結仇的資格?那是不是意味著這是一個有著特殊意義的秘密行動?而他們只是執行這個命令的一幫爪牙?
活著的應該只有腋下的小傢伙了吧!她小手緊緊捂著自己的嘴巴渾身抽搐著,眼裡滿是恐懼與不信。唉!這麼小就要承受喪父失母之痛成為孤兒了,我看著不禁一陣同情。
忽然,山那邊傳來一聲怒吼,應該是發現了打鬥的痕跡與畜生那一蓬血了吧!隨著畜生頭頭一聲怪叫,一幫鬼影呼嘯而去,但我等蹄聲完全消失才敢出來,老實說他們實在很讓我有些顧忌。按那“三不象”的狂亂程度來看,要追上怎麼也得費一段時間,我就把小女孩放在地上,她就小手拉著我往前走。
真是是觸目驚心、悽慘無比!到處都是燃燒著的人與動物的屍體,冒著黑煙的空氣中充滿極其難聞的臭味,人間地獄大概也就是如此了吧!她在一間燃燒而倒塌的茅草屋前嗚咽著低聲哭了,應該就是她的家了吧!可惜家已破人已亡,一切已成追憶。我以一個局外人的眼光看著,有的只是憤怒、同情與感慨,但對她卻是徹頭徹尾的切膚之痛。
對了!如果他們真是惡魔執行特別任務的爪牙,那我們現在的處境就堪慮了,一追上馱著的死屍還不立馬在附近的城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