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會如此狹窄!心胸狹窄也就狹窄了,但三個成名前輩對付一個毛頭小子那就無恥了不是?無恥也就無恥了,但再用偷襲手段,怕也只能用“畜生”兩字來形容了!怪不得一直叫囂著要學畜生,真他媽的三隻畜生!
看那陣勢是準備趕盡殺絕了,要不讓人知道還有臉面在江湖上混?前有虎後有狼,如何是好?我只清楚一點:一旦讓他們三人形成合圍之勢,那就算蒼瀾迴風劍法再厲害,今天也斷無生離的希望了。
所有想法在腦中瞬間流轉,靈光一閃,雙腳猛一用力,在瓦碎木斷聲中身子憑空消失在屋頂,手倏地一長就吸附在了橫樑上。隨著一聲怒吼,囂橫激射而入,幾乎同時兩道身影就從不同視窗撲入,配合還真他媽的默契。
我顧不得疼痛,雙手一用力,身子從洞口激射而出,在碎瓦斷木墜地聲中傳來三鬼的怒吼。我疾走兩步,猛催所有內力,反身往空空的洞口劈下死命一刀。既然對方想趕盡殺絕,那我一息尚存就不能不回以顏色!畜生一怒還會保留多少腦子?我就不信不被我兩下腳步聲瓦解防範。
果然有狗頭伸了出來,這下還不劈得你稀巴爛!“凶神”的綽號還真不是蓋的,一縮烏龜頭就引劍擋我風雲一刀。兵刃交擊,一聲暴響,雙手執刀的我如斷線風箏般倒飛而起,傷口頓時血流如注。但即便強橫如千年凶神,在倉促發力之下還是沒能完全接住我的泰山壓頂之勢的一刀,刀氣入侵,臉上頓時綻放出一串血花,有一種地獄般的惡毒之美。
我看著長髮亂舞,形如厲鬼的囂橫,知道“刀疤第二”是產生了,想當年的“刀疤”就肯定也沒他的好下場!那在狗洞中遠去的憤怒怨毒目光讓我一陣大爽,頓時忘了肩上鑽心的疼痛。
突然,整個屋頂如力拉朽崩般塌落下去。奶奶的!原來他早已把大部分殺入體內的真氣成功轉移,估計受傷就是皮外。不過,我僅有的那麼一點內力也能產生如此效果?實在是意料之外!但見兩道人影憑空竄出屋頂,可惜沒了借力之處,眼睜睜地看著我飛向遠處,而自己跌回塵埃。
狂顫的內氣迅速歸正,在體內自然流轉,傷痛頓時大減,血流也立即放緩。我飛跌的身子立馬一輕,一改“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在屋脊處一點迅速遠去。如此雨霧中,一拉開距離根本追無可追,那背後傳來的狼哭鬼嚎在朦朧的霧色中倍顯悽慘與悲涼。唉!學畜生叫都學得這麼深沉感人、富有內涵?不得不令我打心底一陣佩服!要知道學畜生容易,但學得比畜生還畜生那就稀奇了不是?除非他本身就是畜生!
我藉著霧氣隱入一個巨大的後花園,突然感覺全身一陣虛脫,不由靠著樹幹緩緩滑下。應該是失血與透支體力的緣故了,特別是重創囂橫時把吃奶的力氣也用上了,不過怎麼算來都是划算!我一側首,血已然止住,疼痛也不那麼強烈了,雖然長長的傷口與鮮紅的血跡還是觸目驚心。對了,我當時明明感覺透肩而入的劍與骨頭的接觸並不輕微,但骨骼好像沒有受到什麼傷害,要不今天應該是屍橫當場了。
我這內氣雖然怎麼練也只有一點,但那麼激烈的真氣對碰也只是狂跳猛顫,卻沒有絲毫的散亂,真是一團蒸不爛、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的鐵真氣!當然,也可能是散亂的最小單位了,已經散無可散!又想到自己氣勢如虹的一刀以及差點狗頭被我劈得稀巴爛的囂橫,嘴角不由浮上一抹笑容,這“千年凶神”一世英名肯定是付之東流了,我實在很想看看臉上帶著恥辱標記的囂橫還怎麼囂張橫行。
對了!這個面目暫時不再適合公開暴露了,那就換張吧,我伸手隨便一陣摸捏了事。這次倒不用怕狗鼻子了,就算它們也能飛簷走壁,但血跡很快被雨水稀析著流入地溝,空氣中的腥味更是隨風而散,哪還能順著氣味實施追蹤的?這應該就是“刀疤第二”哀哭嚎叫得那麼深刻的原因吧!
現在得趕緊換身衣服,再找個安靜安全的地方打坐以恢復體力。我打起精神,豎起耳朵監聽著對面房間的動靜,很快就確定樓上好幾個房間沒有人,就藉著草木、雨霧的掩護接近,又一躍而起,卻在窗簷處借力才得以橫入上層的窗子。雙手才觸地就被滿屋的胭脂味刺激得直皺眉,剛彈身而起就見梳妝檯上的大銅鏡與密密麻麻的化妝用物。那肯定是愛美的俏姐閨房了,也就是說衣櫃中很可能有男性的衣物。
果然不出所料!但我才脫下溼漉漉的血衣,外面過道就傳來兩個匆匆的腳步聲。這麼多房間不會獨獨看中這一間吧?心一慌,手忙腳亂著更是錯誤百出,腳步聲很快就到了門外,我暗罵著腳一撥就縮入屏風後。幾乎是同時兩個人影就閃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