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把宮裡的秘密洩露給趙燕恆真的好嗎?話還沒問出口,就被趙燕恆最後一句話噎了個半死:“御——廚房!他們是去偷東西吃的嗎?”
趙燕恆笑了:“當初我聽見這事,也跟你是一樣的反應。這想必是冷宮裡的宮人挖的,或許是為了偷吃,或許是想逃出宮外卻挖錯了方向,如今也不可知了。若是通往宮外的真密道,漢辰也不敢隨意透露。這條密道雖不能出宮,到了萬一之時,卻也可以暫時躲一躲。你牢牢記在心裡,雖不盼著有一天能用上,卻勝過事到臨頭毫無辦法。 這幾日我就給你畫一副後宮地圖,你得記得冷宮在哪裡。”
綺年垮著臉點了點頭。媽呀後宮那麼大,那麼多宮殿,要記住冷宮在哪裡真的很困難啊。但願,永遠也別讓她有機會用上這條密道吧。
雖說是一起入宮,但趙燕恆畢竟是不好隨便進後宮,因此兩人只能在宮門處分手,一個往前頭去恭喜太子,一個往後頭去看新生兒和產婦了。
綺年如今是郡王妃,在宮裡是可以坐小馬車直到玉華門的,然後在那裡換轎子直到東宮大門。不過馬車還沒到玉華門口,如鴛已經警惕地道:“王妃,那邊好像是大長公主的馬車!”
綺年心裡咯噔就是一跳,要真是大長公主,那可就叫冤家路窄了。
但是很不幸,如鴛半點沒看錯,那馬車真是大長公主的,而且還比她們先到玉華門口,正停在那裡不知幹什麼。
“讓馬車後退,等大長公主進去了我們再進。”下馬車登轎子根本用不了多長時間,大長公主的馬車停在那裡不動,十有八…九是等著她過去要找麻煩呢。馬車後退,一來顯示對大長公主的尊重和退讓,二來也免得跟她打照面。秦王妃被禁足,直接導火線就是拿香薰球暗算她不成,大長公主不恨她才怪呢。
果然,她們的馬車退後,大長公主那裡仍然不動,過了半晌,從那邊走過來一個女官,到了綺年馬車前面盈盈一禮:“給郡王妃請安。大長公主請郡王妃過去換轎輦。”
綺年心裡頓時警鈴大作,親自露出臉含笑答道:“煩請回復大長公主,公主是長輩,自然是要讓公主先換了轎輦,長幼尊卑不可亂。本來我該過去向大長公主請安的,因為身子笨重,怕反耽擱了公主進宮,因此才特意退避開來。若因我耽擱了公主的行程,那就不好了。”
女官仍舊站著不走,笑道:“公主也想問問老王妃的近況,郡王妃還是過去罷。”
這是不達目的不肯罷休了。綺年考慮了一下,玉華門不是什麼僻靜之地,來來往往的宮人都瞧著呢,加上又有秦王妃的舊怨,倘若自己有個不適,大長公主斷然推脫不過的,想來她不至於這樣明目張膽,畢竟自己如今是郡王妃,可不是吃啞巴虧的人。
大長公主已經下了馬車坐在轎子裡了,綺年扶著丫鬟的手,盡力屈膝下去:“給大長公主請安。”
大長公主果然沒有叫起,只淡淡道:“你父王和母妃如今可好?”
地上的石板既冷且硬,綺年並沒有興趣跪著答話,禮行完了就自己站起來,一面答道:“都好,謝大長公主惦念。”
“無禮!”旁邊侍立的一個女官立刻訓斥,“公主並未叫起,你如何擅自站起?”
綺年含笑看著大長公主:“公主是讓我跪著答話麼?”縱然她是大長公主,也沒這個資格讓一位郡王妃跪著回話的。不叫起可以,硬讓人跪那就不成了。
大長公主對女官擺了擺手,淡淡道:“郡王妃對宮中禮儀本不熟習,加以有孕在身,失禮也是無妨。”
這分明是暗指她出身低,沒學過宮禮。綺年點點頭:“我確是對宮中禮儀不夠熟悉,請教公主,公主府的女官品級為何,是可以隨意開口斥責郡王妃的麼?”
貴人們身邊伺候的人,自然可以代為開口說一些貴人們不好出口的話,比如說訓斥什麼的。但方才大長公主並沒有親口說讓這女官代她問話,那這女官就是擅自開口了。倘若被訓斥的人不敢反抗,哪怕本身是一品二品的夫人,被這五六品的女官訓了也就訓了,可是倘若真的追究起來,這女官卻是沒有資格自己開口訓人的。
大長公主沒想到綺年真敢拿這女官說事兒,臉色也不由得有些難看:“她是本公主身邊的女官,自然是代替本公主說話。”這道理誰不明白,沒有她的默許,這女官怎麼敢開口?
綺年故做驚訝:“但方才並未聽見公主恩准她代為發言,難道說這女官是有旨專門為公主代言的麼?”
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旨。何況公主府裡女官也不只這一個,今天用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