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道:“沒有什麼,我要回屋去了。”
“站住!”趙燕妤眉頭一皺,“本縣主還沒說讓你走呢,這麼急著回屋去做什麼?”往前走了兩步,仔細看看喬連波的臉,“喲,這是剛哭過麼,誰給弟妹受了委屈了?”
趙燕妤這樣陰陽怪氣,喬連波哪裡聽不出來,低了頭道:“沙子進了眼睛揉的,難受得很,大**恕我真不能奉陪了。”扶了翡翠的手低頭便走。
趙燕妤還要說話,被姚黃輕輕拉了一下:“少奶奶,這裡太陽大,莫站在這裡了。”她何嘗不知道趙燕妤看喬連波不順眼,但畢竟喬連波如今也是國公府的二少奶奶,阮麟也一樣記在了阮夫人名下,且還是阮夫人的外甥女兒,論起來比趙燕妤要親近多了。只是這些話自然不能說出來,若說了,反而是火上澆油,只得拿太陽大來引開趙燕妤的注意力。果然趙燕妤立時便覺得暑氣逼人,顧不得再糾纏喬連波,快步往樹蔭下去了。
喬連波一口氣走回自己院子,才進了屋那淚珠就如斷線珠子般落了下來。翡翠和珊瑚也無計可施,只得擰了涼帕子來讓她擦臉,好生勸慰著。足足地哭了半日,剛收了淚,阮麟回來了,見喬連波哭得兩眼紅腫,既有幾分歉疚,又有幾分不快,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只得拿翡翠和珊瑚出氣,斥道:“怎麼不勸著,讓少奶奶哭成這樣,被夫人看見怎麼好!”阮夫人見了必然疑心,回頭問出是去見了蘇姨娘,那還了得?
翡翠和珊瑚只能低頭聽著,喬連波剛止了淚,聽他訓斥自己的丫鬟忍不住又哭了起來,正要說話,外頭嬌脆聲音笑道:“少爺這又是怎麼了?”黃鶯帶了個小丫鬟打簾子進來,目光一掃便掩著嘴笑道,“少爺可是跟少奶奶鬧脾氣了麼?這大暑天的,若少奶奶惱著了可怎麼好?少爺看奴婢份上,快別生氣了。”從小丫鬟手上托盤裡端了一碗酸梅湯奉到阮麟面前,轉身又端了一碗送到喬連波眼前,嬌聲笑道:“少爺和少奶奶都消消氣,喝口酸梅湯去去火氣。”
阮麟臉色這才和緩了些,拿起碗來喝了一口,彆扭地看了喬連波一眼:“你也喝些。再去給少奶奶絞條冷帕子來擦擦臉。”
喬連波只得也喝了幾口,入口倒是沁心地涼,這樣暑天確實精神為之一振,喝了小半碗才遞給了旁邊的翡翠。翡翠一入手,摸著那碗沁涼,不由得變了臉色:“這可是用井水拔過的?”
黃鶯眨眨眼睛笑道:“是用冰鎮著的。”
“哎呀!”翡翠不由得慌了,“少奶奶小日子,怎麼可以用冰?珊瑚快去煮些姜水來!”
黃鶯連聲認錯,立刻叫小丫鬟去熬紅糖姜水,屋子裡便是一片混亂。喬連波被翡翠這麼一說,也覺得小腹墜疼起來。阮麟站在那裡手足無措不知要做什麼,最後被黃鶯趁亂拉了出去。
這一忙亂就到了晚上,阮夫人在永安侯府看了半日女兒,見女兒氣色尚好,只是眉間總有些鎖著,再問卻也問不出什麼來,又見臥雨不在,心裡模糊猜到些事,不由得有些心焦。但永安侯夫人一直守著,當著永安侯夫人的面又不能說什麼,只得回來。黃天暑熱,連傳飯都不怎麼精神,正想著叫兩個兒媳都在自己屋裡用飯算了,卻見趙燕妤帶了春雲秋雨兩個丫鬟過來伺候她用飯。
雖說是縣主,但趙燕妤嫁進來數月,早晚問安倒是不缺的,雖說阮夫人也不能真讓她立什麼規矩,但見兒媳禮貌周全,心裡倒也高興,笑道:“這大熱天的,正想著叫你不用過來,你倒先來了。”
趙燕妤自己一人在屋裡用飯也是無聊,橫豎過來了也不必像一般兒媳一樣站著伺候阮夫人用飯,倒還有個人說話解悶,便笑道:“原是該過來的,婆婆寬厚,兒媳更要知禮才是。不知道大姐姐怎樣了?聽說這一胎八成是個男孩?”
說起阮盼肚裡的孩子,阮夫人就忍不住眉飛色舞起來。永安侯府請的兩位太醫診過脈,都說是個男胎。阮夫人這輩子就吃了沒有兒子的苦,想到女兒頭胎就能一舉得男,心裡怎能不高興,當下與趙燕妤說了幾句阮盼的胎像,十分有興致。
趙燕妤卻不是來與阮夫人說這些孕事的,冷不丁地道:“弟妹怎的沒過來?”
阮夫人笑道:“今日她回門,打明日起再過來立規矩也不遲的。”便是再苛刻的婆婆,也不好叫新婦嫁進來第二天就立規矩。何況又不是自己親兒媳,來不來阮夫人都不在意的。
趙燕妤笑道:“我倒不是盯著弟妹來立規矩,只想看看弟妹的眼睛怎樣了。今兒午後在園子裡遇見弟妹,見眼睛紅腫得桃兒一般,說是進了沙子揉的。我怕弟妹傷了眼,所以問一聲兒。”
阮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