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裳霍然抬頭:“遠嫁?跟那個番邦蠻子?櫻姐姐,我早說過要娶你。我說過無數次,你卻沒有一次當真。”
衛清櫻苦笑道:“小裳,你我兩家本是世仇,若不是天聖年間我家先祖犧牲自己性命救了你家先祖,解開兩家仇怨,你我今日相遇只怕還要借刀劍來說話。百年來咱們兩家同居一城,仇雖解了,平日卻不來往的,通婚更是禁忌,你叫我怎麼把你的話當真?”
秦裳不禁冷笑,“櫻姐姐,別人不懂你,我還不懂麼?人人都說你性子好,隨人搓圓捏扁,其實不是。你平時不爭,是因為不在乎;遇到真正在乎的,你的主意比誰都拿得定,沒人能左右你。”他眼神陰鷙,一字字地道:“不要拿那些早就沒人理會的舊仇來糊弄我。櫻姐姐,我認真問你一句,是嫁給我難?還是嫁給那番邦蠻子難?”
衛清櫻說話向來給人留足餘地,這事兒卻沒得商量,決然道:“不管有多難,我都要嫁給他,跟他到比西夏還遠的地方去。”她從他身旁走過,輕聲道:“小裳,從今以後,各自珍重。”
秦裳定在當地,直到蕭鐵驪和衛清櫻走出老遠,方才僵硬地轉過頭,看她的藕色衫子和淺紫羅裙在風中微微擺動,杏色羅帶束出細腰一握,令人恨不得捏在掌中揉碎、折斷,瞧她還能不能說出這樣絕情的話。
一個轉折後,衛清櫻的背影消失在槐柳廕庇的深巷。秦裳回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