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的只有觀音奴而已。
第一折 傷心不獨為悲秋(下)
家宴過後,觀音奴與沈皓巖一起退下。她對九笛鳳羽花的種子好奇得很,翻來覆去卻看不出什麼特異之處,失望地道:“這就是沒藏空送你的種子麼?”
沈皓巖道:“說穿了不值一提,不過是用一吊錢在居延城買來的那伽花種子,也許錦囊比種子還值錢些。”
觀音奴惴惴:“到時候拿不出九笛鳳羽花怎麼辦?”
沈皓巖笑了笑:“只好賴到和尚頭上。”
兩人閒談一會兒,熹照飄然而至。觀音奴見他臉上的青澀之氣盡數褪去,連個頭也長高了些,不禁笑道:“幾個月不見,熹照真有點做官的樣子啦。”
熹照的臉微微一紅,“阿姐別拿我打趣了,阿爹正為這事兒煩惱呢。”
沈皓巖道:“熹照既已進士及第,朝廷自會授予官職,表叔還煩惱什麼?”
熹照道:“那也不一定,慶曆以後,朝中冗員漸多,即便中了進士,若列第四、五甲,亦只能在家中等候吏部銓選,稱為守選。我這次考了一甲第五名,依嘉祐舊制,當試銜知縣。不過官家去年登基,按例必有推恩,阿爹想借這機會為我謀一個更好的職位,這幾日都在與京中要員周旋。”少年輕輕嘆了口氣,“其實我倒願做個判官,在軍中歷練一番。”
觀音奴聽得頭疼,感嘆道:“還沒做官就這許多麻煩,真是難為熹照了。好端端地,幹嘛去套這名韁利鎖啊?”
沈皓巖搖頭道:“夜來,這話你可別在表叔面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