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終究不是現世的我,所以現世就要努力活著。皓巖是我這輩子的伴,我倆的命連在一起,分不出孰輕孰重。我不會因為愛戀他而輕賤自己,也不會因為貪戀現世而放棄他。性命和皓巖,兩樣我都要。”
秦裳懷著惡意追問:“若不能兩全呢?”
“如果不能兩全,需要捨棄自己來保全皓巖,我真的不敢誇口,說自己有茉莉姬那樣的勇氣。”觀音奴乾脆地道:“小舅公,我覺得平日裡琢磨這個既無益,也無用。真遇到那種情況,自然會有決斷。”
沈皓巖正握著竹筷,耐心地撥開重陽糕上的石榴籽和銀杏果,挑出松子放進觀音奴的瓷碟。聽她這樣講,他並不見怪,微微一笑道:“相識是緣,相守是更大的緣,該當珍惜而不是計較。命也好,情也罷,難道真要放到秤上稱出你有六斤三兩、我有九斤七兩才舒服麼?命無謂輕重,眾生平等;情無謂深淺,貴在專心。當然,世間有長相守,也有求不得。若不能兩情相悅,勉強求來也是孽緣,傷人復傷己。”這是他中秋夜痛定思痛後的一番心得,也存了規勸秦裳之意。
秦裳垂著頭,長長的睫毛掩去了眼底的狂熱,聲音似檻外秋水一般清冷:“在座的都是自家人,我就不遮遮掩掩地說話了。十三歲時我便立誓,今生非櫻姐姐不娶。然而她已覓到良人,我再不甘心,也只能放手。只盼櫻姐姐在異國相夫教子時,偶爾會想起我,信我愛慕是真,牽掛是真。日後櫻姐姐有什麼差遣,以這玉佩為憑,秦裳必定竭盡全力,雖死不辭。”
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