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似神仙。
“讓人去給師兄遞個訊息,必需讓他小心。”
孟約也不知道自己給楊廷禮的信會到什麼程度,心裡總是不踏實,再加上不多會兒又聽到侍女說最近幾日一入夜便會施行宵禁,她就更擔心了。
在孟約擔心得飯吃不下,覺睡不好的時候,王醴和盧宕正在林中烤野兔。有官軍尋著了野蜂窩,抹過蜂蜜的烤野兔香飄十里,王醴和盧宕並肩坐在樹下,拿煎餅卷兔肉和野菜。經過再次烤制的煎餅被細心地潑過一點水,不至於幹得難以下嚥,加上兔肉野菜和一些野生的香料,滋味相當可以。
“督軍,總督衙門的官軍已在十里之外。”
“來得正好,我這就前去迎接督撫。”盧宕本來要放火,結果總督衙門送來了口信,讓他們按兵不動,不然盧宕早點火了,“重崖是在這等,還是一道前往?”
軍政分家後,王醴委實可去可不去,王醴卻絲毫遲疑沒有,起身道:“自然同去。”
密林中也不好騎馬,兩人遂一路步行,不多時便遇到趕過來的督撫陸昌勳,陸昌勳不等盧宕和王醴躬身行禮,便直接開口問情況如何。盧宕細細作答後,陸昌勳道:“稍待片刻,火炮立時便安好。”
陸昌勳可捨不得自己的兵去送死,自然是拿火炮對攻,對方的火炮射程不如他們帶來的,那還用考慮什麼,能用火炮擺平的就拿命去拼。
第三六一章 落草為寇,佔山為王
大明官軍與神教之間的戰爭,並不像孟約所擔心的那樣激烈,火炮一祭出來,戰局便從一開始就一面倒,神教成員完全沒有反抗之力。雖然不乏負隅頑抗之徒,但真正看到死亡一步一步降臨,大部分人會因為陷入深深的恐懼之中,並在恐懼中迸發出前所未有的求生欲螻蟻尚且偷生,況乎人。
陸昌勳與盧宕並肩打掃戰場,帶領手下官軍將還沒能從生死存亡中緩過來的神教成員一一捆綁,並塞上嘴。塞上嘴是王醴建議的,避免胡言亂語動搖軍心,畢竟他們中許多人的言語都非常具有煽動性,一旦他們緩過來便很可能出現這樣的局面。
陸昌勳則是看著神教裡那些十二三歲的少年人痛心疾首:“本該是成天思量著怎麼跟師長打埋伏的年紀,現在可好,等閒的怕是扭不回來。”
“看著像是從哪裡哄騙來的,或許尋著家人能好一些。”
“快別,這樣的不調|教回來就放回家,回頭要害了一家老小,還是我來想轍吧。”陸昌勳雖把麻煩撈在手裡,卻也頭疼得很,肯定不能放軍營裡,得派專人管教,還得尋個有能耐的大賢大德,把這幫倒黴孩子給扭回來。
王醴:“孩子犯熊為哪般,多半是作業太少。”
盧宕:這不是阿孟姑娘繪本里的辭兒嗎?
陸昌勳先是一怔,很快笑開道:“這話老夫贊同,想當年老夫就是因為作業太我,沒犯成熊,不然沒準這會兒不是落草為寇,就是佔山為王。”
乖寶寶盧宕:“總督,這有什麼區別?”
“自然有,前者是拜了頭領做小弟,後者是自己當家做頭領。可惜師長佈置作業,拉起來的人馬,沒出倆月就散了,寫作業還寫不過來,誰有工夫出去打打殺殺。”陸昌勳說得自己直樂,也是事已平定,才有這閒工夫談笑。
王醴:莫明感覺今天是運氣太好,而不是己方太強,敵方太弱。
陸昌勳一路笑著說當年勇下山,說著說著,就覺得這群倒黴孩子也沒那麼難搞。大明律法,年不滿十六不納入量刑範圍,也有專門的管教所,類似於書院,仍是教書育人的地方,只不過是限制自由罷了。這三十餘孩子單獨尋個地方,關上幾年,教好了再放其歸家去便是,這樣便可避免最初一段時間,這群倒黴孩子四處散播他們的胡言亂語。再派個心志堅毅的鐵血教頭……啊,不,教官,看不把這群倒黴孩子調|教得死去活來,再沒工夫瞎胡鬧。
這麼想著,陸昌勳便這麼同盧宕和王醴說,盧宕覺得這事可行,王醴思量片刻,覺得孟約至今每年還投錢進去的心學很適合來做這事。甚至,王醴覺著,幸虧神教沒有潑雲道長和陳恂博士這樣的人,不然,恐怕早這股邪風早已吹遍朝野內外。
“潑雲道長我倒認識,早些年在南京,常與潑雲道長往來,既然重崖道可行,那我便去信試試。”
解決了熊孩子,餘下的那些成年人,不管傷沒傷殘沒殘,都得投進大牢去,等待他們的,是起碼二十年以上的牢飯,核心人物則更是難免一死。就是這些熊孩子,如果不受教,回頭牢飯也不會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