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也多加保重。”
兩人都沒料到,他們未經多久,就又見了面,不過再見時,王醴已經剖開重重迷霧,將軍中間諜拔出蘿蔔帶出泥。文思源卻遇到了重重險阻,他找到了許妍的行跡,但每次似乎要找到人時,又會發現那線索是假的,或找錯了地方。
人在外洋,語言不通,地方也不熟,怎麼可能不走彎路。要不是左近都是友軍地盤,他們也沒可能這麼安安生生,雖然人沒找著,但至少去找人的人都沒事。如此一來也算安慰,友軍地盤,再怎麼總不會有性命之憂。
但友軍地盤是狹長地形,腰腹處還另有幾個國家接壤,偏那幾個國家還不是友軍。王醴見到文思源時,文思源與遠通鏢局的鏢師們正在與敵軍纏鬥,單論個人武力,敵軍遠有不如,但敵軍勝在人多。王醴見狀,忙命陪他一道的護衛上前幫忙,因配備了火槍與彈藥,只十餘人殺進去,便很快將敵軍趕跑。
“眾位可還安好?”
眾人倒都還安好,只是文思源十分頹唐,整個人顯得非常沮喪:“王兄,阿妍仍無訊息。”
“可有線索?”
“線索太多,已無法分辨真偽,我們循著一條又一條線索,卻始終沒有見到阿妍。”少年夫妻,本就恩愛,又經長久別離,文思源此時,無比迫切地想見到許妍。甚至他已有許多不好的設想,但比起不見影蹤,不知死活,文思現在只需要有一個活生生的許妍就可以滿足所有。
“把線索都寫下來,掖城與則宜與我辦案多年,十分擅長歸攏訊息,必能從中尋出個真正的脈絡來。”王醴說著,與文思源並肩而坐,也顧不得滿地黃土。一路來,他也十分辛勞,不過是想早些回去與孟約相見,這才把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一刻也不得閒。
“從前兄長總道我還年少,稚嫩未長成,心性不定,我總滿心反駁。對於他們將我留在鹿邑亦有諸多不滿,如今到了外洋,才知父母兄長是真心為我計長遠。然而,人蒙著腦袋過是一世,明明白白看過這世界也是一世,我仍想選擇睜開眼,看這世界之廣,唯覺如此才是不枉此生。”文思源說這番話時,神情黯然,“但阿妍不見了,若睜開眼將這世界看個明白,要以阿妍為代價,我寧願自己是個瞎子。”
此時,離許妍失蹤已經將近一個月,除文思源,陪同的鏢師多已不抱期望,不過是想著要給他們這位少東家一個交代。在這樣的前提下,文思源很難於不胡思亂想,他甚至已經有種要失去許妍的感覺。
“不妨,還來得及。”王醴重重拍文思源的肩,卻將並不瘦弱的文思源拍得有些垮。
宋則宜這時過來,將歸攏好的訊息遞給王醴,王醴很信這兩個一路跟他水裡火裡的屬官。三條可能的訊息,王醴思量過後,與文思源商談著選了最後一條,是王醴認為,最有可能的地方。
王醴雖才來,但他在中軍陣營待的時間有幾個月,倒比文思源還更熟悉周邊地形。
這一趟,他們確實找對了,但以後但凡想起這一刻作的決定,王醴與文思源都充滿悔恨。王醴是悔,文思源卻更多是恨,恨自己不該來外洋戰場,他不來,許妍如何會跟來,許妍不跟來,便不會有……生離死別!
ps:這是當初開篇就定好的情節,所以別揍我,要揍也別揍現在的我,請穿越去幾個月前揍幾個月前的我~
第一六零章 這是戰場
因連年戰火,中軍陣營附近的城池,民少兵多,田地無人照料,顯得十分荒蕪。城池在戰火中千瘡百孔,來不及修繕,更無暇維護,不過石頭壘起的城牆雖然顯得搖搖欲墜,卻仍舊在戰火中戍衛一方,靜默無聲地訴說著往日的繁華與今時的戰火。
進入這座人煙稀少的城池時,就連王醴也對他們的推斷抱有一些懷疑,這座城裡人太少,而且多半是平民,衣著襤褸,面黃肌瘦,小孩老人更是瘦得沒了人樣子。見有人進城,先是聚攏,但看他們兵強馬壯,皆是青壯,且帶有兵器,又紛紛躲開。
“御史,有個小孩一見我們就跑了,那小孩不像這些,餓得快脫了人形。”
王醴差出去數名軍衛追那小孩,他則翻身下馬。招來一個年約十歲的孩子,與那孩子用當地的語言交談片刻後,往那孩子衣襬下塞了一包肉乾,明面上則只給了一個掌心大小的乾癟窩頭。那小孩子也機靈,一口把窩頭吞下,貓著腰又蹲回去。
“有一夥人,四天前進入這座達漠城,如果那小孩沒說謊,他們確實帶了一個黑髮長裙的女人。”王醴緊接著吩咐作好迎戰準備,因為抓了那個黑髮長裙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