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四輪腳踏車就無法達到,除此外還有更多或大或小的問題讓他們束手無策,舉足難前。
更要命的是,他們發現,很多部位,現在的鋼材已經跟不上需求,所以連鋼材都需要去改進。所有人都知道,這將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他們必需堅持下去並且贏得勝利,雖然這場戰爭沒有銷煙,沒有流血犧牲,但事關百年大計,甚至千年大計,他們和在戰爭上的官軍一樣不能後退只能向前。
然而,這時候,南京城裡,還有人對這場工業大潮抱有惡意。即使工學院已經搬離南京,在王醴和河南省那位同樣支援機械化的省臺轄下悄悄為整個時代積蓄力量,也一樣不妨礙那些抱有惡意的人繼續抱有惡意。
“陛下,晁首輔退閣,內閣重任,當舉何人?”
宣慶帝也是完全懵圈的,晁光甫之前一直身體倍棒吃嘛嘛香,誰能想到病來如山倒,昨天還在朝上談笑風聲,今兒就說起不來,太醫前往一看,性命無憂,只是以後再不能操勞,只能靜靜調養著。宣慶帝請了科學院的院士出山,也還是這結果,半點餘地都沒有,朝野上下皆是措手不及。
朝臣們現在也在商談內閣首輔的人選,內閣那邊雖然掌天下權,但首輔也不是他們說了算的,還得看宣慶帝心意。宣慶帝能高枕無憂地想著機械化和革新,完全是因為他對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晁光甫這……宣慶帝有過準備,但一時間還是有些懵。
“著呂擷華入閣聽差,由朱立棠任首輔。”朱立棠雖然姓朱,但並非宗室,不過卻也是宣慶帝得用的左膀右臂。在政事上可能差點意思,但勝在忠心聽命,朱立棠過渡幾年,再由呂擷華接任。宣慶帝已經考察呂擷華許多年,按他的章程,再過兩年把人提進內閣,由晁光甫帶幾年,等晁光甫退閣,正好呂擷華接上。
好在宣慶帝素來什麼都有章程,便是一套崩了,也還有另一套能接上。
呂擷華接到旨意,也懵了,這時候朝野上下都盯著內閣,他到兵部才幾年,壓根沒想到會是他在這風雨飄搖的時候進內閣。不過,他也不是瞎子,自然知道宣慶帝這些年明裡暗裡考校過他,日後少不得有大用,但之前呂擷華以為兵部尚書已是大用,哪曾想是內閣在等著他。
呂夫人孫瑜將茶遞給呂擷華,道:“郎君,此事……是福是禍?”
呂擷華輕笑一聲說:“管是福是禍,難道還能抗旨不遵,不過,這登天的梯我夠不著就算了,如今夠著了,也斷沒有撒手的道理。為官本就是華山一條道,稍有不慎便會失足跌落,如今無非是那懸崖峭壁又高了千八百丈而已。”
孫瑜昔年下嫁還在功名也無的呂擷華時,看中的便是呂擷華這一點,不管什麼事落到他頭上,好事壞事他都能接下來,舉重若輕風流雲淡地趟過去:“如此,便先賀郎君高升,那可是內閣,旁人打破頭都想擠進去呢,我郎君英武偉岸,果不同凡夫俗子。”
“我娘子仙姿玉質目神如電,豈會下嫁凡夫俗子。”
“我郎君啊,從來是光憑一張嘴便能說得人心花都開……誒,孩子們還在旁邊讀書呢,郎君還是快些去,別叫那些猴孩子又走了神。”在書房一角勤懇讀書的孫輩已經儘量縮小存在感,但還是被記起來,他們只能默默地對視一眼,想笑又不能笑的。
南京城的另一端,門對紫金山的葉阜安在春末的晚風中輕嘆了一聲,院裡的幾株楝樹掛著一串串才冒出頭來的淡紫,昭示著二十四番花信悄然又將至最後一番。
“朱立棠,呂擷華?”
“和晁光甫是一路人。”
“卻也有不同,晁光甫年事已高,許多事只要不犯他底限,都能讓過去,朱立棠不同,他是是官家的口舌。至於那呂擷華……雖然不是官家的人,卻是個年紀輕敢於舉大旗衝上前的。”
以後的內閣,只會更加熱鬧,甚至於整個朝堂,都會比從前更加……不安分。
楝花信風至,盛夏即將來。
第二九一章 這名堂不會有人喜歡
王醴的假只休一天,就不得不再去衙門處理公務,晁光甫這一倒,波浪還真不小,別看小小譙郡,小小亳州,也照樣會被風浪掃到。晁光甫做首輔已經有二十年餘,別看這位頂著老好人的樣,跟誰都一團和氣,好似是個沒脾氣也沒什麼大用的實誠人。但不管是誰做二十年首輔,再不想經營人脈關係,也會自然而然方方面面的大佬都是從他手底下安排。
這時候,首輔人選一日不明,方方面面頭頭腦腦都會繃緊神經,新改制的河南省省臺是宣慶帝的忠實擁躉,河南省的風波本來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