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德寶的房子。”洪天震說,“還是聽我把你的經歷講完。到了那個叫完美的整容院,姓譚的院長給你做的手術,他技術的確很高超,把你變成同時到該院做整容的劉稚菲的模樣,她才是真正的攸縣湘妹子,她為徹底擺脫一箇舊情人的糾纏才改的臉……你們互換了身份證。後來你同孫德寶回到本市,你搖身一變,成為劉稚菲。”
馮蕭蕭冷笑予以否認。
“馮蕭蕭,實話告訴你,我們已拿到你大量的犯罪證據。一次次把坦白從寬的機會留給你,你堅持抗拒到底,我們也沒辦法。”洪天震不再盤究下去,“馮蕭蕭,我希望下次我們再見面時,你能改變態度。”
洪天震在下午開車到藥業集團居宅樓前,夏琪早下樓等著他。她一身休閒裝,手裡捧著兩枝金色的薔薇。他一時沒弄懂她為什麼帶花,花與她要講的事情有內在的聯絡嗎?
“往北大橋開……”她指路後,便陷入沉默。一雙憂鬱的眼睛隱蔽在頭巾式的帽子下,眉很長,明顯的修飾痕跡,眉梢是描長的。而她的姐姐是自然黛色的長眉。
“沿著河岸向南走。”她第二次開口,肩胛往上躥高些,基本與座椅持平,“我們有十幾年沒見面了。”
“那時你很小。”他的記憶中夏琪是淘氣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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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老鼠末日(4)
“指什麼?”她側望他一眼。
“年齡。”
“其實姐只比我大三歲。”她聲音像在罐子裡發悶發憋,“我小時候很不懂事,成天玩呀瘋呀的,家裡的事全由姐姐做。我爸把家務活作了明確分工,刷碗、擦箱蓋的活兒是我的……我懶,都是姐姐替我。唉,”她長長地嘆了口氣,“有個疼人的姐姐真好,哦,前邊,那片蒲草,到啦。”
下車後她走在前面,自言自語道:“白沙灘,蒲草旁的白沙灘。”
白沙灘出現,很小的一塊,沙粒在午後的太陽照射下,爍爍閃光,很像月光灑在湖面上,粼粼地盪漾。
“我們坐下吧!”她背對白沙灘,面朝那在青草間水流遲滯的小河,一隻小鳥悠悠地飛落在河畔杞柳上,墜彎了柳枝,懸垂的一團兒淺藍色羽毛,像一朵盛開的野石竹花在風中搖曳。她說:“姐說一旦她出現不測,讓我轉告你一件事。但必須在這河邊。”
夏琪的敘述飄忽過來,正穿過他的回憶,漸漸變幻成她的聲音。啊!是她,夏璐。在生長青草的河邊,夏璐傾訴,袒露內心的秘密:
“為小羽毛裁剪店的發展,經孟志惠牽線我認識了邢懷良,那是兩百多套高檔服裝業務,為攬下這批活兒,我努力爭取。
“邢懷良暗示,只要我與他上床,那批活兒就給我做,而且還不止這一批,藥業集團還要加工一批廠服……我是有點奮不顧身,加之我和劉長林在情感方面出了問題,他對我失去興趣,拼命用語言傷害我。說我像一雙穿舊的鞋稀鬆,我知道他說的稀鬆指我身體的一個部位。
“他說:‘你該到整形醫院去修復、去做緊縮術,去膠粘……’特別是他動手打了我以後,我開始恨他。
“情感出現真空的日子,邢懷良直白地問我願不願意同他上床。我當時賭氣,為證實自己沒鬆懈、對男人還有魅力……我承認自己很脆弱,很任性,渴望男人強有力的臂膀的擁抱。我感到邢懷良有能力,也能夠呵護我。
“和他在酒店開房,意外被劉長林捉在床上。我以為他要打要鬧,結果他平靜得出奇,竟沒一點怨恨,破天荒地請我和邢懷良吃飯……生平我第一次理解什麼叫忘情。他把我當成他進入藥業集團搞藥浴開發的砝碼,只要邢懷良答應,他非但不把我和邢懷良的事張揚出去,而且允許我們來往。一個女人背叛男人,和被一個男人出賣,是兩回事啊!
“我們名存實亡的婚姻,終因他離開長嶺去南方而結束。那時候,我喜歡上了邢懷良,有點離不開他……我們盼望早一天走到一起,可是他的妻子障礙著。
“邢懷良說:‘她會病死。’
“我說,‘她體質那麼好,怎麼會病死。’
“他說,‘她正千方百計地減肥,這倒是個好機會,這樣……’我一聽他的想法,馬上反對,‘不行,那樣做太殘忍。’
“他說,‘是殘忍了點,不那樣做,王淑榮那體格能活80歲,80歲你等得了?’我是不能等那麼久,他也等不了那麼久……
“我按他說的去做,先是同王淑榮處感情,成為要好的姐妹,待她完全信任自己,開始向她介紹服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