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聽著聽著臉就變了色,衝大牙狠狠的“呸”了一口,警告大牙要是在繼續胡說八道,信口開河,她可就不客氣了。
大牙咧了咧嘴,嘆了口氣,衝我擠鼓了一下眼睛,不敢吱聲了。
讓大牙這一插科打諢,我也不好再多說了,眼看著外面天已經黑了,趕緊招呼大牙和柳葉收拾一下東西。抓緊上山。
正值月圓,晚上的視野很不錯,可以看出一二百米遠,手電都不用開。
看了一眼不是很高的山包,我們把鞋帶緊了緊,褲腿也都掖在了襪子裡,防身的傢伙準備妥當之後,我打頭陣,柳葉在中間,大牙在最後,一字縱隊開始往上爬。
這種山與二龍湖的那些山沒法比,其實也就是道山嶺,坡度並不陡,海拔也不高,身體微微前傾,幾乎可以直走上去。
晚上夜風習習,月影疊疊嶂嶂,踏著月色,聽著蟲鳴蛙叫,倒是別有一番情調,只不過現在,我們的心思都沒放在這上面,行色匆匆,根本沒了這份閒情逸致。
一口氣就走到了半山腰附近,抬頭往上看了看,見也沒有多遠了,我便回頭準備招呼大牙和柳葉,一起坐下來歇一歇,然後再一口氣直接爬到山頂。可是就在我剛一回頭,眼角的餘光就瞥見個東西,有些不對勁。趕緊定睛仔細的瞧了瞧,就在我前方二十多米外的一塊巨大的山石上,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直直的站在上面,影子拖出挺老長,要不是剛才突然間的動了一下,根本注意不到還會有個活物。
我趕緊朝後揮了揮手,示意大牙和柳葉趕緊停下來。然後一貓腰就躲在了一堆草叢後。大牙和柳葉一頭霧水,也沒有多問,趕緊也蹲了下來,往前看了看,顯然沒有注意到那石頭上的東西,有些疑惑的小聲問我出了什麼事。
我差不多都快趴在了地下,藉著草叢的掩護,用手小心的往前指了指,壓低聲音告訴他們,前面的石頭上不知道蹲了個什麼東西。
說完後,我扒開草叢,大牙和柳葉也伸著脖子往過看去。
凸出的那塊大石頭,有桌面大小,表面很光滑平整。
藉著月光,看的是清清楚楚,就見上面站著的那東西能有一尺來高,全身都毛絨絨的,脖子和四肢短小,尾巴短的幾乎都看不見。眼眶四周長了圈白毛,小嘴往前尖尖著,咋看咋像只大耗子。
大牙看了一眼,縮了縮脖子,蹲下來咧著嘴告訴我們,是隻豆鼠子,只不過個頭有點大,比貓也小不了多少,備不住是成精了。
還別說,把這體形縮小一半,看那特徵還真有點像豆鼠子,只不過這個頭比例一大,反爾有點不認識了。這隻巨鼠只用兩隻後腿支住全身,筆直的站在石頭上,兩隻前爪拱拱著,就像是人在做揖一樣,仰著頭,盯著月亮。
看這姿勢,我的腦袋立時就“嗡”了一下,這姿勢太熟悉了,與夢中大牙和柳葉的姿勢一模一樣,都是仰頭看著月亮。我一直還想不明白,有些奇怪,現在看到這隻豆鼠子,一下子就恍然大悟。
夢中的大牙和柳葉根本不是在像大牙說的在拜什麼天地,而正是和這豆鼠子一樣,是在“拜月”。
豆鼠子在穀子地或是豆子地裡多的是,白天時經常後腿站立,前腿做揖,望著大陽。
從小就聽村裡的老人說過,這東西朝拜陽,晚拜月,是一種有靈氣、有道行的動物。不過修行這條道是很難的,要經過千百年的修煉才能修成正果,可以變成人,也可以變成仙。而到底是變人還是變仙是由人來決定的,說它像人就會變成人;說他象神,就會成仙。
說是當豆鼠子修成正果後,會攔住過往的行人,然後口吐人言,會問你:“你看我象人、象神?”
如果你答“像人”,它就會變成人;如果你答“像神”,它就會修成仙;而如果你不回答,它就會死纏住你不放。這事到底是真是假,農村都這麼傳,也沒有什麼根據,誰也說不清,但是可以肯定,這種東西和黃皮子一樣,不是好惹的主兒!。
柳葉不怎麼認識這東西,就問大牙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看著怪怪的。
大牙苦笑了一下,這才把豆鼠子的這些怪事一股腦的都告訴了柳葉,在柳葉聽來,這故事就和天方夜譚差不多,聽的直皺眉頭,偷眼打量著前面不遠的那隻豆鼠子,不住的搖頭。
我雙手往下一壓,低聲說道:“這東西別管修仙是真是假,但是肯定是有道行,有靈氣的東西。現在也用不著再討論了,咱們還是繞著走過去吧,別和這東西正面接觸,別狐狸沒打著,反倒惹了一身騷,咱惹不起,咱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