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語道:“真沒想到啊,這世間還真有玄術高人,今天我可算是開了眼了,小老弟,你這身本事真是鬼嘆神驚,不得不讓人佩服啊!”
我隨著笑了笑,趕緊客氣道:“哪裡哪裡,上不得檯面,還讓三爺見笑了。”
董三爺衝我擺了擺手,嘆了一口氣,感慨了一陣後,眼珠轉了轉,便問我能不能說說他將來的命運如何?
看來還真是這麼回事,越是有錢的越在意自己的命運,生怕將來有個馬高鐙短,龍行淺灘。不像窮人。自認是爛命一條,壓根也不信這套,愛咋地就咋地。所以說看相的或是算卦的自古以來都是吃“細糧”的,並不指望賺窮人的那幾個小錢,這年頭,村頭打板算命的人越來越少了,更多的都是油頭粉面,車接車送的了。
聽董三爺要讓我給他說說命,倒是正中我的下懷,但是想讓這種人上套,必須得欲擒故縱,所以我故意裝作很為難的樣子,擠出一絲苦笑,告訴董三爺,我這些雕蟲小技看個相還行,要說是“斷命”,還沒到那個火候。再者說,人的命運這事很難說,命由天定,運由已生,好命歹命是老天註定的,但是“運”可是時時在變的,三元九運,風水輪流轉,將來的事怎麼能說的清呢。
董三爺的臉色僵了一下,隨即呵呵一笑,說是命裡有時終須有。命時無時莫強求,他都過了“耳順”的年紀了,孔子都說了,六十歲所聞皆通,還會有什麼看不開的呢,但說大運無妨,也用不著顧忌,就當是隻是閒著聊聊天吧。
我微微的點了點頭,這才盯著董三爺上下端詳了一陣,笑著告訴董三爺,要是真有說不對的或是冒犯之處,可千萬別怪罪我。
董三爺眼角帶笑:“嗨,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但說無妨。”
我身子往前靠了靠,盯著董三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恐怕您上數三代以內,有人殺戮過重,並且不得善終,風水極惡。您這一輩子是兩頭苦,中間甜。早晚寒中間暖的‘紡錘命’……”
說到這裡,我故意頓了頓,偷眼看了看董三爺。
就見董三爺眉頭緊蹙,神情木然,似乎正在回憶著什麼往事,足足過了好一陣,這才慢慢的睜開眼睛,盯著我一動不動。
從他的眼睛裡像是射出了兩把尖刀一樣,狠狠的剜在了我的心上,竟然有種心驚膽戰的感覺,不過這時候,我知道就算是我說錯了,也不能退縮,只好硬著頭皮和他對視著。
足足過了有一分鐘,董三爺拍手笑了笑:“好,好,自古英難出少年,真是後生可畏啊,我這輩子倒很少服過誰,不過,小兄弟,我是徹底服了你了。你的確有些本事,說的一點不錯,我爺爺的確當年做了不少粘血之事,用殺戮過重來概括倒是恰如其分,敢問小兄弟,不知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呢?你說我兩頭苦,中間甜又是從何說起呢?”
我笑了笑,告訴董三爺。他火氣貫精,眼帶殺,色如昏醉,眉毛齊拂天倉,是三代刑殺格。正是因為他爺爺殺戮太重,所以傷及陰德,他父親恐怕命運更差,而到了他這裡,是前三十年操勞受苦,中間的三十年苦盡甘來,會享盡命中應有的富貴,而後二十年則命運多變,時運急轉直下,老來操勞。
我這麼說,自然有我的目的,而這套說辭,估計用在任何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人身上都會適用。這個歲數的人,前三十年剛剛建國不久,那幾年經濟落後,在那個歷史時期不操勞受苦才怪,至於我說中間的三十年,則是因為這三十年改革開放,再不濟。日子也比前三十年要好了許多,何況以董三爺目前的狀況看,肯定也是中年發家。
至於後二十年,純粹是敲山震虎,未來的事,誰也不好評斷,權當是嚇唬嚇唬他,這種有錢人最在乎的就是命了,不這麼說,根本傷不著他,也只有這麼講。他才會對我說的話加以重視。
大牙在旁邊一直在看著我和董三爺你來我往說個不停,也不吱聲,眼珠頻轉,不知道我在打什麼鬼主意,但是大牙這人本來就聰明,聽話頭也聽說來我在忽悠董三爺呢。我這看相的本事,別人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我對看相上的研究,就跟三年級的小學生寫作文一樣,跟本拿不上桌面。
大牙聽我說完後,故意裝成焦急的樣子,看了看我,問道:“照你這麼說,是老爺子的墓穴風水影響的?”
董三爺這才恍然大悟,點了點頭,問我真是這樣嗎?這事兒有沒有什麼轉機呢?
我裝作很為難的樣子,低頭想了想,然後告訴董三爺,老人要是入土太久的話,如果墓地風水太惡,恐怕是迴天無力,對他本人的命運來說,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