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他家老爺子的動員下,大牙這才報考了長春中醫學院,也算是父業子承,發揚光大了。
兩年前,大牙在省城自己開了家藥店,稍帶著有時坐坐診,替人把把脈,瞧個病,他家老爺了老了老了也算是有了個營生,平時就在店裡幫忙,一家人日子過得倒是也挺舒坦。
但也知道為什麼,我一看大牙那長相,咋看咋覺得像是庸醫,為此,我不止一次的埋汰他,說他那長相當獸醫都容易把馬嚇的不下駒子,實在百影響醫生隊伍的整體形象,好在是自己對付開了個藥店,直要是到醫院坐診,估計也是年年打狼,業績倒數。
大牙就聽不了這個,一聽我這麼說他,這傢伙肯定是暴跳如雷,急赤白臉的和我掰扯,說什麼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他雖然稱上不俊,但也是帥一級的,持證合格的白衣天使,他就是華佗再世,扁鵲重生……
這套詞我都聽膩了,真想把他摁在馬桶裡,讓他自己好好照照他那張臉。
好幾年也見不上一面,不過我們之間的交情根本就不生分,一見面就開始相互埋汰,好像不損對方几句,就表達不出心裡的這種欣喜之情了。
大牙往沙發上一躺,四仰八叉的一動不動,感慨了一陣進京的喜悅之後,這才和我東拉西扯的說了說這幾年的事兒,說著說著眼瞅著就到中午了,大牙拍了拍肚子,讓我別隻顧著“話聊”了,先整點啥吃的吧,飢腸已經轆轆了。
我笑著套上衣服,拉著大牙直奔樓下,選了一家“鮮族”的飯館,點了幾道可口的小菜,連吃帶喝,我倆的酒量那是不相上下,都是不喝正好,一喝就倒,每人二瓶啤酒剛下肚,就感覺腦袋有點暈乎了。
中場休息的時候,大牙叼著煙,狠狠的噴出一口,眼神都有點發直了,盯著我看了半天,把我看得心裡都有點發毛了。
大牙這陣明顯有點喝高了,眼睛直勾勾的看哪兒都定神,眼神發死,但應該心裡還是明白,腦袋往我這邊湊了湊,壓低聲音對我說:“其實小寶這事,我覺得並不簡單。據旁邊的工友說,小寶在嚥氣之前,神志一直不清,但是嘴裡始終都在唸叨著什麼珠子、頭骨、命啊的字眼,一直叨咕到嚥氣……”
大牙吐了一口煙,又接著說道:“想想以前發生的那些事,你家老太爺說過的話,不信命還真不行,真像是因果迴圈,報應不爽。這兩天我特意去了一趟小寶家,取來了那顆珠子,你也知道這個珠子,就是他在墳圈子裡撿到的那個白瓷珠,咱倆一直想要,說啥他也不換的那個。”
我也點了點頭,因為小寶當初撿這珠子的時候,只有大牙看到了,後來大牙和我說起過,我倆還特意找小寶借這珠子看,就是個純白的像玻璃彈珠大小的珠子,當時以為是個瓷珠子,想拿東西換,可是小寶說啥也沒幹。
一邊說著,他一邊掏出來一個盒子,開啟後,拿出了那個珠子遞給了我。
我聽大牙這麼一說,趕緊接了過來,握在手裡,就覺的有股涼氣順著手指沿著胳膊直往上衝,登時嚇了一跳,酒也醒了八成,趕緊用手搓了搓,然後再用手捏捏,那種感覺似乎又沒有了。
難道這珠子有問題?與小寶的死有關係?
我和大牙又圍繞著小時候的那些事說了好半天,說到最後,也沒有整出個子午卯酉。
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到家裡的,一覺醒來,這才發現外面天都黑了,眨了整整一下午。
我爬起來剛洗了把臉,大牙也睡醒了。看他的狀態,應該也是睡得比較盡興,本來不長的頭髮滾的像雞窩一樣,亂七八糟的,嘴裡起來後就哼著小曲。
中午吃得有點太多了,酒也有點喝高了,現在是一點食慾也沒有,於是我倆圍坐在茶几旁,沏了壺茶,開始閒聊。
大牙用手搓了搓臉,衝我說道:“來亮,我總感覺,小寶的死不那麼簡單,你也知道,再有一年,就過了你家老太爺說的二十年之期了,你還記不記得當年咱出事時是幾號?”
我晃了晃腦袋:“這個誰記得啊,就知道好像是十月末吧,那陣子已經下雪了,誰知道幾號?”
大牙癟癟個嘴,點了點頭,這才告訴我,說他特意問過韓叔,韓叔告訴他是1989年10月29號。說到這裡,大牙伸了伸脖子,咧著嘴看了看我,告訴我,小寶被砸死的那天正是今年的10月29號。
雖說這個冬天是冷冬,但是好在小區的供暖還很好,室內可以穿線衣線褲,暖氣熱的有些燙手,熱浪一陣陣的襲來。但是大牙一說完這句話,頓時就感覺室內的溫度驟降,如墜冰窟,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