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脾氣還不小!死殘廢。”小桃端起擦身的汙水,嫌惡的看了兩眼陸安,才轉身出去。
“你別見怪,小桃就是這脾氣。”柳輕煙喝止兩聲,對於這丫鬟惡習也頭疼不已。
“不會,我想歇息會兒,你去吧!”陸安淡淡出言,似乎有些累了。
“你歇息吧!有什麼事出聲喚我!”柳輕煙嘆息一聲,起身出去了,陸安心情她能理解,好好的一條漢子變成殘廢,換做誰一時也接受不了,小桃一席話就如火上澆油,傷口上撒鹽,讓陸安更是不好受。
又是十餘rì下來,陸安除了手腳能稍微抬起活動以外,連一點好轉跡象也無,情況似乎比想象中壞上許多,柳輕煙倒是rìrì為陸安cāo勞治療,讓他感激愧對,這尊絕sè容顏心腸善良,就如貶落凡塵仙子那般,無塵純淨,悲天憫人,讓人不經意間對她產生好感呵護。
相反,小桃卻是怨懟漸深,本來十多rì前,她們三人就該啟程回到柳家莊,就因為救治陸安,不僅時rì拖延老久,一再延後,就連柳輕煙辛辛苦苦採到的許多珍貴藥材也像流水一般塗抹在陸安殘廢軀體上,讓這丫鬟簡直接受不了,小姐這些藥材要是拿回去,可是價值不菲,如今全用在陸安身上不僅不見效果,就連她自己,也要每rì為這殘廢端水燒水,劈材燒飯,不滿至極同時,每每想起那顆造化金丹,更是怒氣漲幅,每次端水送飯進來,不是冷嘲熱諷一番,就是尖酸刻薄謾罵。
今rì塗藥完畢,柳輕煙才步出竹屋外,小桃就叫起:“小姐,我們還要在此耽擱多久?要知道,再過半月,劉公子可要帶仙師來接你入宗門,到時趕不及,仙師可要發怒。”
“不忙,陸公子身子太弱,趕路怕吃不消。”柳輕煙搖搖頭,對於入宗門一事看的極為淡薄,懸壺濟世才是她心之所向,而不是成仙證道。
“我知曉,可連續十幾rì下來,藥材都快用盡,哪裡還能繼續上藥治療!”小桃眼神閃爍兩下,直直開口說起。
“什麼?我記得此次進山採了許多,怎會沒有,你是不是在撒謊?”柳輕煙眉頭微微皺起,直視這丫鬟問起。
“奴婢怎敢,藥材真沒多少了,不相信你可以去問問庚叔,他總不會騙你吧!”小桃翹起嘴來,悶聲悶氣發言,一幅不識好人心的架勢。
“這樣!那我再進山採,前回來時遇見那株七彩靈芝想必快要成熟,剛好拿來入藥,看看對陸公子傷勢有無幫助!”柳輕煙思索片刻,還想進山採藥。
“你瘋了小姐,那株七彩靈芝旁好大條獨角巨蟒守著,庚叔都不是對手,你去採只有送死啊!為個殘廢,值得麼?”小桃實在沒想到柳輕煙會有這想法,那株七彩靈芝是前年來時她們三人無意中遇見,長在處懸崖峭壁縫隙中,伴隨棵螺紋樹生出,有條獨角巨蟒就盤在螺紋樹上守護,只等七彩靈芝成熟時吞下,好蛻皮化蛟,如今聽聞柳輕煙想去採那株靈芝,驚的小桃大叫起來。
“到時候看吧,這次我把庚叔帶上,你留下照顧陸公子。”柳輕煙也知曉這條獨角巨蟒厲害,幾年前庚叔就與此蛇交過手,這孽畜全身上下銅皮鐵骨一般,掌力不透,刀兵不傷,張嘴黑煙吐出,連石壁都能腐蝕,特別是那獨角,能生出龍影jīng血,一道點光流出,擊裂生死大敵,庚叔與此蛇交手便吃過這虧,沒防備之下,龍影獨角向前一撞,把庚叔重傷,養了兩年才傷好復原。
“我不同意,小姐你是瘋魔了,我去叫庚叔來!”小桃驚慌失措起來,就要去找庚叔。
“你找誰都沒用,我決定的事不會更改,這點你比誰都清楚。”柳輕煙淡淡開口說完,就進了竹屋,讓小桃止住步子,臉面兒掙扎片刻,漸漸浮現猙獰之sè,她不能讓小姐去冒險,尤其是關係到她前途命運,要是小姐出了什麼事,她就完了,她這輩子便真的完了,沒有修仙問道的機會,更不會有擺脫賤籍的可能,望了眼竹屋內,那細薄嘴唇起出無盡惡毒之意,左右沉思少許,向著後院而去。
柳輕煙又與陸安號了回脈,吩咐交代一陣,這才上樓歇息,寂靜無聲中,一截管子捅入門來,吹出股股濃烈香霧,柳輕煙吸了兩口,呼吸聲漸漸大了起來,片刻後,徹底昏睡過去,只見房門外,小桃把竹管抽出,喃喃自語道:“小姐,對不起,小桃不能讓你去冒險,這廢物與其活著害人害己,還不如死了的好,小姐你太善良,就惡名就讓我來背吧。”
言罷下到竹樓來,望了眼平躺在床上的陸安,左手從腰後抽出一把匕首,神sè緊張,呼吸劇烈中,躡手躡腳來到陸安床邊,把匕首從鞘內拔出,神sè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