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罷罷!”佟老爺一腔怒火洩盡,對著蔡豐源揮手道,“你走!我不想再見到你。從今以後,不許你再踏入談陽縣半步。我更不希望在外頭聽到任何有損英紅清譽的風言風語。”
蔡豐源雙眼無神,似聞又似聞而不知。
“老爺!”外頭傳來哭喊聲,“可是那混賬上門來了。”
話音未落,已進來一個神情憔悴的婦人。她目光在堂內一兜轉,當即落在那蔡豐源身上,立時撲上去,叫道,“是你,是不是你害死英紅?!”
“夫人。”佟老爺垂下老淚,將那婦人攔腰抱住。
“是他害死英紅是他害死英紅……”佟夫人張牙舞爪,拼命地衝向蔡豐源。
蔡豐源呆呆道:“是我,是我……”
“蔡豐源。”陶墨擔憂上前。
蔡豐源突然雙膝一屈,向著佟老爺和佟夫人結結實實地磕了三個響頭,隨即一聲不吭地朝外跑去。
陶墨大驚,拔腿就追。
但是蔡豐源此時已是瘋狂,速度之快,比飛火流星不枉多讓。
陶墨追到府門口,便不見了他的蹤影。他連忙問守在門口顧小甲。
顧小甲朝東邊一指還不及說話,陶墨就衝過去了。
顧小甲茫然地看向跟著出來的顧射,道:“公子,發生什麼事了?”
顧射冷笑道:“報應不爽。”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去旅行,確認過住的地方有寬頻,我帶著電腦,所以會努力抽時間更新的。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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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禍不單行(一) 。。。
陶墨又跑了兩條街,確是無頭蒼蠅亂撞,連問幾人也是一問三不知。他無可奈何,正準備打道回府,找衙役再尋,就聽一個腳伕吵吵嚷嚷地衝過來,嘴裡直叫喚:“死人啦,死人啦……”
陶墨心神大亂,拔足奔向他的來處。
縣裡有塘,荒廢已久,不大卻深。
此刻正有數十個人圍在塘邊,陶墨擠了兩次擠不進去,又聽裡面有水聲,急得大叫道:“我乃本縣縣官,旁人統統讓開!”
果然有用。
原本還嚴嚴實實的人牆頓時分開兩邊,露出通道來。
陶墨當即擠到全頭,卻看到蔡豐源渾身水漉漉地躺在地上,看那僵硬的軀體,竟是了無生機。一個腳伕坐在屍體旁,邊喘氣邊打哆嗦,拼命穿衣服,嘴裡嚷嚷著晦氣。
“究竟發生何事?”陶墨半天才蹦出這句話,臉色已然發青。
那腳伕原本想徑自回家,但看到他詢問此事,眼睛一亮,也顧不得渾身冷意,跺著雙腳,顫抖嘴唇描述著來龍去脈。
原來那蔡豐源知曉真相後,已是了無生趣。他從佟府狂奔出來,原是發洩,但後來竟萌發死志,看到水塘,乾脆一投了之。為怕自己死志不堅,他跳的時候懷抱大石。據旁人形容,這樣大的石頭,就連普通的屠夫、鐵匠也未必能抱得起,但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不但一舉抱起,並且在落水之後並沒有鬆開半分,可見他心中死亡執念何等艱鉅。
腳伕說完,眼巴巴地看著陶墨。
陶墨被看得不好意思,連忙嘉獎道:“多謝你見義勇為。”
見義勇為?
腳伕凍得發青的臉更加青了,愣了愣才幹笑道:“大人你說笑了。”
“不,我沒說笑。”陶墨認真道,“如此冷得天氣,不是人人肯下水的。”
圍觀眾人都面露羞愧。
腳伕心中暗暗叫苦:他之所以救人,乃是抱著知恩圖報的心思,不想人是千辛萬苦地拉上來了,卻是個死的。本來還指望陶墨看在他英勇救人的份上能稍給賞賜,現在看來,只是痴心妄想了。
陶墨蹲在蔡豐源的屍體前,又是摸脈,又是探鼻息,但人死焉能復生,縱然千般手段也是無法。
正在圍觀眾人猶豫這是否離開之際,就聽一陣吆喝聲,隨即便見崔炯帶著衙役匆匆趕來。
“大人?”崔炯一驚。
陶墨站起來,輕聲道:“死了。”
崔炯目光瞄向地上那具身體,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皺。又是一樁命案!佟英紅案子的餘波還沒有過去,就又鬧出一條人命。眼見新春臨近,命案的頻頻發生讓他頭疼欲裂。而更頭疼的是,他發現最近發生的這兩起命案似乎都能見到陶墨的身影。無論直接,亦或是間接。
“大人,請恕我越俎代庖。”崔炯說著,朝後面的衙役使了個眼色。
此時留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