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師父唯一的親人,我不會讓你有事。”
他好聽如大提琴的嗓音,卻冷漠得令她身子發涼。
“為什麼?我現在什麼都不要了,你都不肯留我在你身邊嗎?”她悲慼的哭了,“那為什麼這裡叫‘夜映一品’?那為什麼要做‘映’工程?夜墨,你好殘^忍^你知道嗎,你給了我這麼多,卻又要全都收回去……”
他深沉的眸光,拂過琉光。
氣氛頓時凝結。
“知道了。”他說得極為輕柔,卻也極其無情,“以後不會再有‘映’字。”
‘轟’的一聲,像是宣告了蘇映婉死刑那般。
“……”她臉色蒼白得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太晚了,我讓秦火送你回去。”說罷,他就站起身來。
“我不回去……”蘇映婉哭著搖頭,“讓我留在這裡,夜墨,我保證不打擾你,好嗎?”
秦火正好出現在天台口,他安靜的走到祁夜墨身旁,看了一眼蘇映婉。“主子。”
“送她回去,別讓她父親擔心。”
“是,主子。”
祁夜墨話音落下,旋即,挺拔的背影揚長離去。
留下蘇映婉哭成淚人……
祁夜墨就像這浩瀚的天空,即便是她站在高樓的頂端,明明離他很近很近了,卻原來,還是遙不可及……
葉歡瑜站在祁夜墨位於夜映一品的住所門口,惴惴不安。
幾番揚起手指想要敲門,卻又猶豫不決。
想著若是陽陽不在這裡,那麼面對祁夜墨,她該怎麼解釋自己突然出現這裡的原因?
又倘若陽陽在,她又該怎麼解釋?
做了一番思想掙扎,她還是揚起手指——
按下門鈴。
門開了,一張面容樸素的婦女臉出現,看似是傭人,“您好,請問您找哪位?”
“你好……請問祁先生在嗎?”
234。上門救子(3)
祁夜墨的鐵甲悍馬來到了夜映一品的樓下。
熄火。
他從車窗外張望一眼這幢摩天大樓,手指又掏出一根菸,點火。
蒼勁的指節揉了揉有些疲倦的太陽穴,腦海劃過葉歡瑜那張梨花帶雨的淚臉。
接著,將煙放入削薄的唇邊,狠狠吸了一口。
吞雲吐霧起來……
他開著車兜了好幾圈,才迫使自己盛怒的情緒平靜下來。
在他有生以來的記憶裡,向來以冷靜自持的高雅形象示人的他,從未像今晚這般失控過。
他承認,當他將車子開到她家附近,卻在看到她坐那個男人的車回來,並且告別時,還被人摟在懷裡印下一吻而毫無反抗時,若非多年練就出來的冷靜,他差點就抄起高爾夫球杆,直接去砸碎那傢伙的車窗了!
葉歡瑜這女人,果真是又打破了他一項記錄。
乾淨修長的手指,夾著煙只,狠狠再吸了一口!
從他決定帶她入住巴塞羅那古堡的那一刻,從他決定將那條珍藏多年的優質鋼項鍊送給她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宣示了對她的主~權!
他沉冷的眉心拂過一絲懊惱,揚眸,掃了一眼夜空下的星光,她怎及soso的安靜和順從?
偏偏,她不乖巧她不聽話她甚至還要跟他對著幹,不把他氣死絕不罷休!
吸完最後一口煙,然後再次將菸蒂擰滅在菸灰缸中。
如同他那失控的情緒一併被掐滅。
開啟車門,這次,他沒有猶豫地朝夜映一品頂樓走去……
人們說,這個世界自從有了高樓大廈之後,人與天空的距離接近了,卻又遙遠了。
蘇映婉獨自坐在天台的長椅上。
身體蜷縮成一團,呆呆的仰望著漆黑浩瀚的天幕。
眼淚,似是幹了又溼,溼~了又幹。
然後——
一個修長挺拔的男子身影,靜靜的優雅的矗立在她眼前,擋住了她仰望天空的視線。
瞬間,眼淚決堤。
“夜墨……”蘇映婉哽咽的嗓音裡,有欣喜有意外,更多的是悲傷。
祁夜墨依然是一如往昔的冷淡,掃過蘇映婉那張哭泣的臉龐,心裡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在她身旁坐下來,他放鬆身子,背靠長椅,深壑的眸子在夜空下劃過一抹疲憊。
磁性冷沉的嗓音揚起——
“映婉,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