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明白這兩人間暗潮洶湧,不是她可以介入的,於是悄然後退數步。
陸筠把頭埋在他的膝蓋上,死死抱著他的雙腿——她只知道,這個人,是她人生中唯一的依靠。明明已經是六月,可身體還是瑟瑟發抖。
吳維以忍住眼眶的潮溼,伸手撫上她的頭髮,輕輕開口:“小筠,乖,別哭了……別哭啊,我在這裡……”
兩人維持這個並不好看的姿勢太久,直到蘇兆儀用乾脆果斷的手段把陸筠從吳維以身上提起來為止。
蘇兆儀瞥了陸筠一眼,鏡片下一道莫名的光迸射出來,說了句“他的腿剛做了手術,現在還在恢復期”,陸筠傻了眼,連哭都忘記了,只是花著一張小臉發怔;蘇兆儀又看了眼輪椅上的吳維以,用聽不出任何感情的聲音平鋪直述:“她不知道也就罷了,你也不提醒她?”
這話差不多是嚴厲的責備了。陸筠幾時聽到有人這麼跟吳維以說話,輕微的愕然閃過眼底,被蘇兆儀抓了個正著,立刻匆匆低下頭去,聽話地垂首站在輪椅旁。
吳維以握著陸筠冰冷的左手,同時微微抬起頭,對蘇兆儀微微一笑,客氣地說:“我的腿好多了,蘇醫生,多謝你。”
他那麼懇切地道謝,蘇兆儀搖了搖頭,又看了眼天色:“天要黑了,去吃飯吧。”
護士過來要從陸筠手裡接過輪椅,陸筠沒有說話,把書從吳維以膝蓋上拿起來,又理了理他膝蓋上的小薄毯,俯身吻了吻吳維以的臉頰,再不動聲色地抬頭看了眼護士。護士眼睛眨了眨,露出個心領神會的笑容,轉身走了。
吳維以縱容地笑了,“你還是這麼調皮。”
陸筠推著輪椅,從後彎下腰,唇貼在他耳邊,慢慢說:“照顧你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假手於人。”
蘇兆儀帶著陸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