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第一個聲音,早已聽慣,彷彿樂曲。
清晨披著衣服枯坐在床上,遲鈍得開始穿衣服,忍住大腦發脹發疼的趨勢,耳邊彷彿迴盪的,還是周旭那番話。
跟周旭怎麼走到今天這一步,她比任何人都要茫然。曾經以為那個人是自己最好的異性朋友,不止一次信誓旦旦的跟人說“男女之間是有純潔的朋友關係”,哪知一夜之間天翻地覆,朋友不復存在。
薄薄的布窗簾擋不住什麼,有稀薄的光線從外面的斜進屋子,朦朦朧朧的書桌上的幾捲圖紙,襯托著屋子的其他角落幽暗不明。這樣的陰暗寂靜,滿可以扯過被子蓋住頭再睡過去的,可顯然沒可能。
之後恐怕要跟周旭好好相處都有些困難了。
微妙的平衡存在於微小的部分,兩個人的關係的動搖往往也是因為一句話。窗戶紙捅開和沒有捅開完全是兩個概念,眾人都知道的秘密和公開的秘密也截然不同。她從來都是個沒勇氣的人。也想不到怎麼面對。
順利截流不過是工程剛剛起步的一個階梯,汛期來臨,加固工作按部就班的進行,一切似乎都按照計劃進行。
隨著東南亞春夏的來臨,工作上的事情日益繁忙,冰雪融化,河水暴漲,尚在建設的工程遭遇到從誕生以來第一次大的考驗,各種工程建築都在實際應用中體現出了價值。
感情上的小問題,在大局面前總是可以拋棄的東西。至於個人心裡的小疙瘩,只能自己慢慢解決,解決不了就放任自流。
和工程進展的順利相比,周旭和陸筠的關係逐日改變著,心情也是。他們絲毫沒有感受到他們在東南亞渡過的第一個春天的氣息。兩個人同時心照不宣的埋頭苦幹。她也始終學不會虛以委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