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良玉伸手模去,感覺似玉非玉,上面雕有一些文字和圖案,看了良久,不得其所,他到底是武官,心直口快地便說了出來:“梁大人,這個杯子是很好看,但也未必像送寶人說的那樣神秘,難道高太尉真的相信用此杯喝酒便能昇天這一說?”
梁中書道:“賢弟莫急,你將跟前的那盞燈移近,再細細看。” 史良玉將聖光杯貼近燈盞又細細瞧去,只見杯身上隱約有一暗紅的十字,十字的背後是一片點線相連的圖形,像是星際圖,杯身上還有一些看不懂的文字,史良玉凝視一會兒,突然便覺得那暗紅的十字像是要脫杯而出,直逼他心口,而其後的星際圖又像是一張網要將他吸納進去,他急忙轉移目光,倒吸一口涼氣,將杯放下低聲道:“這個杯子是透著古怪希奇,敢問大人可知這位西方聖人是何方神聖?是否就是西方佛主?”
梁中書搖頭嘆道:“非也,我拜佛多年,對佛主釋加牟尼的典故也略知一二,佛主登去極樂世界前從未用過什麼杯子飲水飲酒,況且這杯上的文字也並非梵文。看來高太尉對這個杯子的來歷比較清楚, 不然不會對這個它這麼有興趣, 但這杯子對他究竟有何意義我實在揣摩不透。”
梁中書將聖光杯從史良玉跟前拿過來,將它端放在桌上, 又道:“且不去考查這聖光杯的奧秘了,既然有人說用此杯飲酒可得上天的榮耀,我們就不妨在這中秋之夜輪流用這聖光杯飲酒,沾一沾老天的榮耀吧。”說罷他從下人手裡接過酒壺,為自己滿斟一杯。
他捧起酒杯,眼望三五皎月,先對青天一敬,然後將酒杯慢慢移到唇邊,正此時,突然院牆東角有一重物落下,發出 “彭篷”之聲。 梁中書將酒邊放下,抬眼望東牆角,史良玉厲聲喝道:什麼人?接著飛身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院牆中間忽又飛起一黑衣人,順抓牆索而下,持劍向梁夫人刺去,梁中書、餘堅和眾家僕慌忙去護夫人,梁夫人一聲尖叫昏倒過去。只見那刺客忽然收劍轉身去拿聖光杯, 梁中書一見不妙, 伸手去奪, 那人將酒杯一斜, 滿杯酒對著他面上一潑,梁中書頓時雙眼迷住,等他再睜開眼,那人已奪盃而去。
再說史良玉飛身到牆腳,見一個裂開的空箱子裡面散出煙花爆竹,還在那裡燃放作響,耳邊又聽得良夫人尖叫,心道:“不好,中了調虎離山計。” 立刻反身回來,那黑衣人剛上牆頭,跳牆而去。看那身手卻不像什麼高手,就兩丈來高的圍牆還需要用抓牆索。
史良玉大喝一聲:“賊人休走!”說著,一個箭步蹭腳上牆,兩手在中間牆縫上一扣,借力一躍上了牆頭,低頭一看,那黑衣人就在前面,史良玉翻身落牆,抬腳就追。 卻見那黑衣人翻牆本領不怎樣,但兩腳生風,跑得倒挺快, 史良玉一時還追他不上,心中一急,又是幾個箭步竄上街邊的房頂,在房簷上翻身跳躍幾次就跑到了黑衣人的前面,他看準時機從一房簷上跳下,一個利索的“鯉魚打挺”攔在黑衣人面前。
那黑衣人見此也不停頓迴避,揚手便一拳向史良玉胸口打去,史良玉身子一側將拳避開,順手將他出拳的手臂反身抓住,再將他身體猛一轉,未等他另一隻手出拳,已將那隻手臂也牢牢扣住。
史良玉自己也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抓到了賊人,心道:“這人武功如此低劣,竟也敢來梁府偷東西,待我看看他是什麼東西。” 他將黑衣人兩手臂在身後一絞,一手用力扣住他的兩個手腕,另一手撕開他的面罩,卻見那人深目聳鼻,金髮濃須,乃西方異域人士,他那與眾不同的一雙碧眼在月光下飄忽閃爍,彷彿空虛透明一般,直直地盯著史良玉。
繞是史良玉見多識廣,乍一見到這樣的面孔,心中也不禁一怔,就在這一瞬間,那人突然身體一歪,背靠史良玉,並藉著他反拷自己雙臂的力量全身向上一揚,兩腳在空中劃一交錯十字,朝後用力向史良玉的眼眶蹬去。
這一招史良玉始料未及,一來他正發愣,二來看著對手武功低下放鬆了警惕,三來這一怪招他從未見過,這一下讓這異域人踢了一個正著,而且這異域人力道甚猛,踢得史良玉往後倒退了幾步,兩眼直冒金光,待他定住神來,那人已跑出街口,不知往哪裡去了。
史良玉自是不甘,連續又追跑了幾條街,終不見人影,只好悻悻然回梁府,心中憋著一團怒火,若那跑失的人是個高手也罷,偏偏是個功夫稀疏,遠不如己的傢伙。
梁中書見史良玉獨自回來,眼眶發青,知是他失了手,不由長嘆一聲; 深悔自己一時大意; 接受他夫人的什麼 “月下賞寶”主意。
史良玉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