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保重!” 燕青最後再望他一眼, 轉身出去。
五更時分燕青回到徐漫路的住處。 徐漫路見他一人回來, 問道:“我爺爺呢?”
“你爺爺很好。”燕青只回了一句。 然後把那一罈子財寶交給孟有家, 打發他回去。
孟有家一走, 燕青將徐漫路也帶出這間屋子, 道:“你得換一住處, 我為你在城南還租了間房。”
“你弄了幾間房啊?”
“狡兔還有三個窟窿, 人不應該更多些嗎?”
“你這麼狡猾, 怎麼沒把我爺爺帶出來?”
“不是我不把他帶出來, 是他不能出來。” 他停下腳步, 將其中的利害關係分析給徐漫路聽。 她聽了垂淚道:“這麼說我這輩子都見不到他了, 我再也沒有親人了。”
燕青一時無語, 他知道喪失最後一個親人的感覺, 那是任何言語都安慰不去的痛。想起他對徐之恆的承諾, 將徐漫路的手拉過來道:“你將我當親人吧, 我一定待你如親妹子一般。”
她聽這話一愣, 淚水掉得更多, 抽噎道:“你不是還有個姐姐嗎? 怎麼還顧得了我?”
他未料她會如此說, 頓時語塞, 不知如何回答。 她見他無語, 便“哇”地一下哭得更兇, 從昨夜起她就覺得心中如挽了個結, 糾纏繞懷, 令她片刻難安, 此時寄著爺爺也見不到了便一併哭了出來。 他想上前為她拭淚, 她卻一轉身, 不讓他碰, 這下讓他更不知所措。 他知這淚水中有因他的成分, 卻又無可奈何, 這是任何機智計謀都解決不了的事。
徐漫路哭了一陣, 忽想起她無法和那個神仙姐姐比, 但至少還要在他面前保持一分尊嚴, 便漸漸平息下來。 燕青見她止住哭聲, 忙上前對她道:“漫路, 你如此傷心我也難過, 相信我, 我會好好照顧你。”
她抬頭望他, 見希疏晨光中, 他的雙眸幽幽然清澈透亮, 滿是關切, 心中又有一絲溫情湧起, 畢竟他願意照顧她, 畢竟還能經常見到他, 他是她的親人? 她苦笑一下, 道:“我相信你, 只求你從那神仙姐姐身上分一點心給我就是。”
燕青點頭稱是。
“跟我說說你是怎麼認識李師師的? 怎麼讓她作了你姐姐?”
“她怎麼還糾纏這件事?”燕青心思轉動, 忙轉移話題道:“我和她認識關係到梁山一件機密大事, 現在不能跟你講。 但有件事現在要讓你知道, 你爺爺告訴了我怎樣才能找到麥宗文…”
燕青把徐漫路帶到了新住處, 將她安頓好後便往煙雨樓去。 又想這一日一夜沒在煙雨樓, 李師師一定會問他, 該怎麼說呢? 一定不能跟她說這兒又多了個妹妹,他不在意向徐漫路說他多了個姐姐, 但在意在師師面前說多個了妹妹; 更不能說*堂的事兒, 師師剛為自己討來一紙赦書, 自己卻馬上以身試法, 好像是辜負了她的苦心。 對了, 就說戴宗想在東京好好玩一玩, 自己這兩日被他拖住了。
燕青一路上正琢磨著怎樣面對李師師, 忽覺身後似乎有人跟著。 他加快腳步, 後面的腳步也在加快, 他猛地一轉身向後望去, 後面有個他熟悉的身影, 配著一張慘白的臉和濃黑出奇的眉眼, 殭屍! 怎麼是他? 他什麼時候盯上我了?
在燕青發愣的一瞬間, 殭屍已躍到他身前, 冷笑道:“管營參軍, 我們又見面了。” 燕青笑道:“你還記得我,多謝!”
“你又是來會表妹的嗎?”
“這回是來會表姐。”
“你的姐姐妹妹真他媽多啊!”
“不多不少吧。”
突然殭屍出掌向他拍來, 喝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給我從實招來!”
“你又是什麼人? 怎麼總干擾我會姐妹的好事!” 燕青也出掌迎擊。
殭屍手腕一抖, 那蓮花瓣般的掌路又向燕青全身襲來。燕青見眼前手掌虛虛實實向四周散開, 忽然靈機一動, 運氣向那空虛的蓮花瓣中心擊去。 他這一招是玉石俱焚的打法, 殭屍的兩掌拍到他身上, 自是取他半條命, 但他這一掌下去也會給殭屍一個重創。 殭屍見狀手腕一收, 往後一躍, 道:“好小子, 竟跟我玩命, 我今日就好好跟你玩玩!”
說罷他雙掌一攏, 顯出蛇頭之狀, 手臂扭動向燕青胸口纏來。 “蛇形掌!” 燕青見了一驚, 他聽說過這套掌路, 這是東京第一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