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雖說剩了三兩銀子,但你二叔生病和過年,再加上平時的花銷,一兩銀子還算是少的呢!”伸手輕輕點了點招弟的額頭,“二妹鑽錢眼裡面去了。”
一旁的得弟笑了笑,卻是沒有言語。
倒是來弟笑著道:“錢眼裡是不是有很多錢?二姐,錢眼在哪裡,我也要去。”伸手搖著招弟的手。
招弟順著來弟,身子搖晃了幾下,才道:“二姐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
來弟撇嘴,偏過頭去,一臉鄙視的模樣,“不願意說就算了。”
呃,看著來弟那般傲嬌的模樣,母女三人都沒有忍住笑了出來。
…
日子就這樣晃悠悠的進入了陰曆的五月中旬,此時,午日的陽光開始變得歹毒起來,人要是在陽光底下呆上一會兒,什麼都不幹,也是滿頭的大汗。
春末夏初,櫻桃樹上已經結成了一個個小小的淡綠色櫻桃,就連那梨樹也長出了梨子,除了體積比櫻桃稍大一點,卻是沒有什麼區別的。
看著枝頭上掛得滿滿的,招弟的嘴角忍不住扯出一個好看的弧度來,幸虧這裡除了缺電以外,什麼都不缺,不然這本就單調的生活可就有得受了。
招弟咂巴了一下小嘴,笑問正在玉米林裡除草的田光明,“爹,這梨子啥時候能吃啊?”擱在現代,什麼季節都有梨子吃,她還真不知道梨子是什麼時候成熟的。
其實不光是梨子,只要是農村的一切她先前都是陌生的,她常常在想,要不是大學學了幾年中醫,她怕就是一個無用之人。
田光明頭也沒有抬一下,“七月中旬吧!”
招弟癟癟嘴,本來想盡早成熟打打牙祭,現在看來還有整整兩個月,夠得等了。
她收回仰著的目光,看了看玉米林,綠油油的一片,風過,像汪洋大海一般,此起彼伏。此時的玉米已經抽穗了,威風過時,恍惚的還能看見那穗上的掉下來一些粉…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本來她是一起除草的,可她剛鑽進玉米林沒多會兒,那粉落在脖子裡,癢得很,一抓,就起來一個個紅紅的疙瘩…
因為都是蹲著除草,招弟是看不見一個人影,只聽見玉米林中不時的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沒有風時,也能看見玉米林的動靜。
哎!這太陽已經升的有些高了,陽光有些惡毒,讓人明晃晃的覺得有些難受。
招弟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家啊?”
劉氏的聲音從較遠的地方傳了過來,“你要是熱了就家去吧!別等我們。”
招弟哪忍心一個人躲在屋子裡,“我要等爹孃一起。”
劉氏又道:“要不得弟你也家去,先做飯,飯好了再來叫我們。”
得弟的聲音從林中傳了出來,“也行。”
只看見玉米林不停的晃動,得弟人來從裡面鑽了出來。
兩姐妹家去,走到自家的地壩外面時,看見來弟在門口蹲著都螞蟻玩耍,一見兩人回來,來弟拍拍手上的泥土站起來,道:“我可等了好久了,終於回來了。”
等開門進去,招弟頓時覺得屋子裡的溫度要低上不少。看來這土坯房子的防熱效果還是挺好的。
來弟在這時才想了起來,“對了,剛才石頭他娘來找爹孃的,見沒在家,叫我等爹孃回來了就立馬告訴他們。”
招弟疑惑,“石頭娘找爹孃有什麼事?”
得弟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那就爹孃回來了再說吧!”招弟這話才剛落地,卻聽見外面傳來叫喊聲。
招弟走到門口一看,卻見石頭娘面色焦急的走了過來,步子急衝衝的。她疑惑,這麼著急,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石頭娘一上來急問:“招弟,你爹孃回來嗎?”
招弟微微搖頭,“爹孃還是地裡除草呢!”看石頭孃的臉色有些焦急,問:“阿嬸,有什麼事嗎?”
石頭娘看了招弟一眼,嘆息了一口氣,就算有事告訴你頂什麼用啊!
這時,得弟也站到了門口,“要不我們去把爹孃叫回來?”
石頭孃的目光停在得弟的身上,微微一愣,目光裡有些惋惜與同情。
招弟看著石頭孃的那眼神,微微皺眉,那眼神是什麼意思?
得弟疑惑頓生,也是有些不明白石頭娘為什麼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個兒,她與招弟互視了一眼,皆是不解。
招弟笑著叫喊道:“阿嬸,可是有什麼急事?”卻看見石頭娘還愣在那裡,接連叫了兩聲才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