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上好的茶就這樣見底了。
見此,招弟苦笑。
不過就在這時,已經聽見外面的腳步聲傳了來。
招弟想應該是蘇明哲來了,她瞧了一旁著急的整理衣衫的劉氏,伸出手按了按劉氏的手…
進來的果然是蘇明哲。
在家中的他穿著有些隨意了。烏黑的發用木簪挽著,身上披著一件石青色灰鼠披風,腳上蹬著金線勾福面的短靴。披風解下後,裡面穿著天空藍繡纏枝紋的長袍…明明只有十歲左右的年紀,卻給人一種灑脫不羈之感。
招弟看得有些愣神,蘇明哲已經上前打招呼,他朝著劉氏拱了拱手,恭敬的道:“伯母。”
先前在自個兒家中的時候本就不好意思了,這會兒再坐在這樣的家中,劉氏哪還敢應這聲伯母,趕忙起身側避了過去。
慌忙中,搖手道:“這…快別這樣了。”笑容乾乾的,有些不好意思。
蘇明哲道:“伯母還是先坐下吧!”
見蘇明哲沒有再行禮的架勢,劉氏這才心中惴惴不安的坐下了。
招弟見蘇明哲朝著自個兒淡淡一笑,勉強的也扯出兩絲笑容來,趕忙的把懷裡的布袋取了出來,“這就是這次炮製出來的番紅花,因為花株少,數量也有些少了。”
蘇明哲伸手過來接。
招弟看著那纖長的手指乾淨整潔,肌膚比自個兒的手都還要白皙,有些不好意思,動作飛快的就把布袋放進了蘇明哲的手中。
對於她這動作,蘇明哲已經習以為常了,因為她時不時的就有一些反常行為,今日已算是正常的了。
蘇明哲的眼光一瞥,看見桌上的茶杯裡已經有一杯空了,吩咐一旁的白芷道:“還不續茶?”
白芷連聲應是,才又提著茶壺往裡面倒。
劉氏連忙擺手說:“我不口渴,真不用了。”
蘇明哲溫雅的一笑,在對面的凳子上坐了下來,而沒選擇坐主位。他緩緩道:“錢叔還沒有來,所以一時還不能辨認貨物,需要伯母等一等了。”
聞言,劉氏也就不在說什麼了,安靜的坐在那兒,斂著雙眸。
蘇明哲小心翼翼的解開布袋,然後開啟布袋看了一眼,心中已有七八分的肯定了…
“我雖是不懂,但也能辨認個大概,這番紅花的貨色極好。”蘇明哲笑道嗎,心滿意足,“只是今年這番紅花的數量確實有些少了。”
招弟不好意思一笑,解釋道:“這番紅花從長出球莖再到成株,時間大概要花上個一兩年,所以生長週期有點長…而且這番紅花的繁殖能力不是很強,每年雖能擴大種植面積,但到底是有限的,不過細心經營三四年倒是能夠把面積擴的更大一些。”
還是第一次聽見招弟這樣平聲靜氣的敘說一件事情,蘇明哲微微一愣,旋即笑道:“三四年雖說久了一點,但到底還是值得等待的。”他現在才十歲,就算三四年過後也就十三四歲,然後在放開胳膊大幹一番…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點時間他還是願意等待的。
說話間,又有一丫鬟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少爺,夫人來了。”
接著,就聽到一柔和的聲音傳了進來,“聽說有客人來,我也就過來看看。”平日裡,集市上也有人來拜訪,那些人是阿哲商場上的朋友,她不便出來應付,今日這雖說也是生意夥伴,但聽老秦說,她的阿哲…
蘇明哲已經站起來迎了出去。
而劉氏也已經緊張的站了起來,招弟看著自個兒的娘都站了起來,也跟著站起來向外面看去。
蘇明哲攙扶著一位婦人走了進來,身著素雅清麗小襖,外面穿了一件白色繡梅花纏枝紋的褙子,下著同色的羅裙。髮間的裝飾也已淡雅為主,黑鴉的長髮挽了婦人鬢,插著一枝鳳凰欲飛的銀簪。
尖尖的下巴看起來有些消瘦,卻又隱隱的透著一股高貴。
招弟微微側目看了一眼,孃親雖是緊張,但此刻卻慢慢的鎮定了下來。
蘇明哲引著婦人上前就已經開口介紹道:“這兩位是清溪村的田伯母與她二女兒田招弟。”等著他娘打了招呼過後,才向招弟介紹,“這位是我娘。”
劉氏忙學著阿哲娘方才打招呼的樣子微微福了福,卻感覺到彆扭的很。
招弟雖不清楚到底怎樣打招呼,但還是彎了大半個身子,算是見了禮,軟糯的叫了一聲“伯母”。雖說這聲伯母叫得有些像她們要攀附什麼似的,但蘇明哲都這樣叫她娘,她總不能毫無禮貌,連個稱呼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