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種地之前,招弟還是有些擔憂的道:“這地方太陽從白天曬到夜晚的,怎麼辦?”
“這個問題早就想好解決辦法了。”劉氏拍拍手,看著面前的藏紅花,心裡是踏實了不少,看來,這東西也只有種在自個兒的眼皮子底下才放心呢!
她笑道:“你爹說了,他負責砍樹木來搭一個簡陋的棚子。”
搭一個簡陋的棚子!
這話聽上去倒是很簡單,可做起來依舊是一個複雜的工程啊!
招弟偏頭笑道:“爹,搭棚子這麼累,您願意?”
田光明雙眼看著地裡的藏紅花,撓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還是你們娘說的對,這麼貴重的東西還是種在自個兒的眼皮子底下安心一些,不然,我怕是整夜裡都睡不著。”頓了頓,“我累點值得。”
招弟暗暗好笑。
看著招弟一家人都站在田坎上,神色高興不已,從上邊路上過路的人笑著道:“田老大,你們一家子站在那兒樂呵什麼呢?”
原來過路的是況家大兄弟。
況家的老屋在大院子的最西頭,現在是況家老么住著。自打是分了家,這況家大兄弟就搬到了流浪壩去了。
田光明道:“沒什麼。”卻問:“這段時間你們那瓦窯不忙嗎?怎麼回來了?”
兩人就這樣笑著寒暄了一會兒。
回到家,劉氏一邊洗手一邊道:“這兩日忙著種那東西,竟連那點藥菊都忘了送集市去,看來要等後日趕集的時候送去才行,不然這麼擱在屋子受潮了就不好了。”
招弟點點頭笑道:“也行。”
本就已經打好了商量的事,卻被第二日發生的事情給打亂了。
翌日,晨光初露,清溪村已經炊煙裊裊,陽光透過那淡淡的煙傾瀉下來,竟然人有一種雲中仙境的感覺。
招弟一家洗漱完,用了早飯,田光明扛著鋤頭去給種下忍冬藤翻土去了。招弟看自個兒爹這麼認真的對待那忍冬,她自嘆不如,沒種植前,她嚷嚷著要種植,種好了過後,一切活卻全部被爹給包攬了過去。
到現在,她才發現,不光是忍冬,就連藏紅花也是,她說的永遠比做的多!
田光明剛走,劉氏就開始把家裡近些日子的髒衣服收攏了起來,得弟也要一起去洗衣服…招弟在家無聊也就跟著一起去了。
家裡就剩下來弟一個人看屋。
來弟嫌家裡就一個人不好玩,就準備鎖門出去找夥伴,她剛踮起腳尖鎖門的時候,就聽見一陣嗒嗒的馬蹄聲傳來。
平日裡,來弟與一群孩子要是在大路上玩耍,要是看見了一匹馬車路過,都能十分新奇的追上一段路,自是不用說來弟聽見這馬蹄聲的興奮勁了。
她連門都還沒有鎖好,就興奮的往外面的路上跑去。
站在自家地壩邊緣,她就能夠看見一輛馬車從蔡家開了過來。
那馬好像比上次二叔家買的那一匹馬都還要高大,而且那馬車也比二叔那馬車好看,那上面還“畫”著美麗的花樣呢!
來弟站在那兒看得有些痴迷了。
很快的,她發現那輛馬車是像自家駛過來的。
她想,應該是找村長一家的。
不光是她這樣想,村裡人也這樣想。
龐氏看見馬車的時候,已經趕忙去叩響了馮輝倫一家的房門,“村長,有人找…”
馮輝倫滿臉不高興的出門,剛好看見那輛馬車停在自家地壩外面,接著,他看見馬車上下來的那少年…如果他沒有記錯,上次交稅時那少年也來了的…
他頓時換了一副臉色,一邊疾走一邊整理著自個兒的衣襟,如一股風似的就停在了那少年面前,諂笑道:“這位少爺是來找我的?”說話時,腰不自主的勾著。
蘇明哲看著面前的點頭哈腰的中年男子,眉頭皺緊,鳳目微眯,淡淡的道:“田招弟是哪家?”他說話時,目光四處的掃視了一下,最後停在了面前一個微微仰頭的小女孩身上。
他看著那眉宇,總覺得有幾分與田招弟有些相似…
“啥?”馮輝倫覺得肯定是自個兒的耳朵聽錯了,但他還是猛地一下抬起頭來,可當他對上蘇明哲那疏離的目光時,又不自主的垂下眼簾,“少爺您說您是找田招弟的?”
蘇明哲對於這一上來就叫他少爺的人實在是沒什麼好感,但還是強忍著“嗯”了一聲。
得到這個答案,馮輝倫的眼角忍不住使勁抽動了一番,雙拳微微捏緊,十分憤怒,田招弟一傢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