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兩人剛出門,拿著東西走到外面,眼睛往前一盯,看見前面停下來了一輛馬車,接著臉色就是一變。
想不到,該來的終究是來了。
…
招弟把得弟拉到自個兒的身後站著,此刻,就像是她是姐姐,把得弟護在身後。
她一雙眼睛直愣愣的看著屋子中坐著的兩個人。一人頭插蝴蝶欲飛的金釵,臉上雖然撲了厚厚的粉底,但依舊掩飾不了那黑黑的臉,她翹著腿坐在那兒,把那本來端莊好看的撒花煙霧百褶裙硬生生的弄成了不洋不土…再看另一人,與田光明年紀相當的男子,身上穿著圓領窄袖的石青色袍子,那一雙微眯的眼睛正掃視著周圍的環境,無不露著鄙視的目光…
看來這兒,招弟忍不住冷笑,不過是暴發戶,就看不起同樣出身的人了,真是狗眼看人低啊!
而對於站在招弟後面的得弟仍舊誰有些不明白家裡人神色為何這麼的緊張,她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坐上的兩位好像就是她未來的…想到這兒,她垂眸,臉色微紅,像染了朝霞一般豔麗。
田光明坐在兩人的對面,也就是招弟的床上,他一雙寬大的手握得緊緊的,就連鬢角處的青筋也凸了起來,聲音有些怒道:“不知道童兄今日來為了何事?”
聽到這話,童熊的目光才慢慢移到了田光明的身上,良久,“你確定這就說?”他目光瞥了一眼招弟兩人站著的地方。
田光明微微一怔,還是劉氏率先反應過來,氣急的連忙站起來,把兩個孩子往外面趕…
也是這個時候,得弟才終於知道了為什麼從剛才開始她感覺到的那股不對勁是什麼了,或許正是這麼一個念頭閃過,就像是一把鑰匙開啟了記憶中的所有東西…怔忪間,她驚愕的抬起眸光看著屋子中坐著的兩人,可能是察覺到了她的打量,那兩人也看了她一眼…
她沒有錯過那眼中的鄙視。
她把目光重新移到了劉氏的臉上,一臉嚴肅,一字一句的問:“娘,是不是關於我的事?”那麼鎮定的臉色即使是招弟看在眼裡也驚了一驚。
劉氏恍惚間點了點頭,回神才又連忙道:“不是…”可是劉氏知道這話已經沒用了,因為她已經看見得弟的那雙眼神黯淡了下來,就像是漫天的星光頓時被烏雲遮蔽,看不見其光彩了。
得弟神色淡淡,看不出一點沮喪,卻道:“娘,我想留在這兒。”
劉氏眉頭一皺,雙眼憂心忡忡的看著得弟,一時她也不知道怎樣寬慰得弟了,她也弄不明白,為什麼自個兒的女兒個個都那麼早熟…
招弟看見劉氏臉上的擔心,伸手拉起得弟的手,才衝著劉氏淡淡一笑,張了張嘴型:沒事的。
在這一刻,劉氏也只有相信招弟站在一旁會顧好得弟的…她不可能趕得弟出去的。
劉氏重新回到座位上,氣勢上不差分毫,旗鼓相當的道:“有什麼事就說!”
“今日來到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只是為了我家童生與你家得弟的親事而來。”童生孃的雙眼看著得弟,帶著濃濃的鄙夷,難怪別人說田家得弟是個沒修養的,現在連自個兒婚事都不害羞的留下來聽…
得弟被那麼一個眼神一看,竟是害怕的縮了縮腦袋,開始打量起自個兒的服飾是不是哪兒不對勁…
而招弟則是狠狠地瞪了回去…
童生娘被招弟瞪得愣了愣,隨即心道:看來田家不光是一個女兒沒修養。她把翹著的腿放了下來,端莊一坐,就連笑也是硬扯出來的弧度,她,在等著劉氏們的話,等了半響,卻沒有人出聲。
她控制不住道:“你們沒有聽見我說的話?”
劉氏淡淡一笑,裝作不知,“婚事?什麼婚事?”把童生娘頓時氣得炸毛,正準備藉著這話說時,劉氏又恍然大悟道:“哦!我記起來了,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那樣淡淡的神情,分明就不是她打聽到的。她聽說,田家知道她們童家賺了大錢過後,可足足高興了好一陣子,難不成現在是因為石頭娘回來傳了話,她們故意的不成?
這樣一想,童生娘也冷靜了下來,她一雙眼眸微眯,“看來你們好像不是很在意這麼親事啊?”
劉氏也不笨,怎麼會聽不出這話裡的陷進,“倒不是不在意,只是現在孩子的年齡都還小,還有幾年呢,便沒有想這些事罷了。”看見童生娘越搶人怒氣,她就要越裝作不在乎…
“你…”童生娘一時氣結。
倒是一旁坐著的童熊實在是不耐煩了,乾脆的道:“我們今兒來,主要是我家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