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桿,還吧唧吧唧的吐著白煙……招弟拉著來弟上前,笑意盈盈的道,“爺爺,您們定是渴了,我這就去給您們舀水去。”
招弟轉身便已經進屋去了。
“咦!這二妹還真是變了,變得比以前懂事多了。”以前就是一活脫脫的男孩子性格,天不怕地不怕的。說這話的人是招弟的二叔——田光學,長著一張方臉,濃眉高鼻樑,身上穿的是寬大架子衣,雙袖也是捲了起來,正笑看著招弟離去的背影。
招弟的爺爺田得壽倒是吧唧吧唧吐了一口白煙才道,“倒真是長大了一些了。”說著橫了一眼田光學,“你家那大小歲數比二妹大一些,又是男孩子,這會兒別說是比不上老三家的成材,就連這個二妹卻也是比不過的。”
田光學悻悻地縮了縮頭,心道:“這又是咋了,怎麼說我頭上來了。”
倒是跟著下地去的成材這是說話了,“爺爺,我先把今兒打著的豬草背進去了。”說著便是揹著揹簍從大人身邊走過。他個子與富貴比倒是不相上下,年紀卻是整整的小上一歲,不過看著那沉著穩重的性子,倒是比富貴懂事不少。
站在後面的田光友見自個兒的孩子這樣懂事,也是覺得臉上有光,嘴角牽起一抹笑意,卻也是扛著鋤頭進屋去了。
而一直站在一旁沒有吭聲的田家老大,也是招弟的爹爹田光明,卻是因為來弟上前索要抱抱才展顏一笑,那白白的牙齒因為黝黑的臉反襯,更顯得潔白了。他卻沒有張開懷抱,笑道:“爹爹身上髒,等爹爹洗了再來抱三妹好不好?”他伸手寵溺的揉了揉來弟的頭髮。
看著孩子,他心裡是有內疚的。記得曾經上過學堂的那幾年他學過,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便是不知道何時把這個念頭埋進了心裡,後來一個女兒接著一個女兒的出生,卻始終覺得有些……直到自家的二妹的摔了那麼一跤,接連著又是高燒不退在生死線徘徊的時間裡,他才恍惚想通了,女兒也是自個兒的孩子……憑什麼硬要男孩子才能傳宗接代與送終,自此便是下了決心,以後再是不想著生男孩兒的問題,還是一心一意的照顧現在的這幾個孩子為好。
所幸的是二妹吉人自有天相,躲過了那麼一劫,好像還因那事因禍得福,變得懂事乖巧了許多……其實這些他都不在乎的,在乎的卻是二妹活著就好。
他一個人坐下來的時候也想過了,他家的大妹素來就是端正穩重的,打小就是聽話的;而如今的二妹雖然暫時話還不多,但也不難看出,是個伶俐機敏的孩子;再看三妹,雖是頑皮了一些,可是比起二妹以前,倒是小巫見大巫了……他還有什麼不能知足的呢?
來弟仰著頭,便覺得爹爹在她的面前就是一座大山,好高好高的,“那三妹去幫爹爹打水。”便是一溜煙的就跑到了方才洗手的地方,準備端木盆,怎奈她人個子小,是怎麼也搬不動木盆。
004家人(三)
幾個大人瞧著來弟的樣子,都忍不住的笑了,田光明把手裡的鋤頭遞給一旁的田光學,才走了過去,嘴角竟是扯出幾絲笑意,許是不愛笑的緣故,他這笑看上去還是有些彆扭。。
“三妹,東西放著我來就行了。”
來弟看著彎腰的爹爹,雙目平視,爹爹的眉毛很濃很濃,鼻樑也好翹好翹,嘴唇薄厚適中,雖說是沒有她白,但看上去卻是健康的小麥膚色。
最後她得出一個結論,爹爹好帥!不然她也不會看呆了眼。
都說父女上一輩子是情人……
田光明與田光學都稍微的清洗了一番,田光學才抬頭道:“爹,過來洗把臉,待會兒就要吃飯了。”
田得壽嘴裡叼著老煙桿,最後使勁兒的吧唧了幾口,才把煙桿放在地上敲打,“你們先去吧!我待會兒就來。”
田光明抱著來弟打了一聲招呼才進了屋。而慶有看見這情景,也是張著手,軟糯糯道:“爹爹,我也要抱抱。”
田光學則是橫了慶有一眼,“你可是小男子漢,還要爹爹抱?”他笑嘻嘻的看著自個兒的二兒子,雖是歲數小,卻是極要面子的,什麼事情上都認不得輸。
果然,慶有一張小臉迅速就板了下來,“我不過是說笑笑而已。”轉身已經邁著小腿進屋去了。
田光學則是搖頭笑笑也進屋去了。
田家現在有三處房子,最大的一棟就數田家兩位老人與田光友一家合住的這處房子,除去堂屋廚房,另有三間住房。而田光明一家與田光學一家則是各分一處房子,也不過是簡單的兩間房。
至於廚房、堂屋或是豬圈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