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黃門將劉衡托出了水面。
我嚇得四肢無力,竟足足愣了兩三秒鐘才反應過來,手足發軟地由紗南攙扶著,被半拖半拉地帶到池邊。
劉秀早先一步抱住了孩子,可小劉衡卻面色青紫,兩眼失神地望著天空,嘴裡發出刺耳的尖叫聲,四肢不停地抽搐抖動。
劉秀嚇得連忙摁住了他,可他仍是不斷厲聲尖叫,瞳孔放大,嘴裡也慢慢溢位白沫來。我驚駭地捂住嘴,手足無措地跪在池邊,劉秀怒道:“宣太醫!”
“衡兒!我的衡兒……”我手足並用地爬了過去,頭暈得厲害,心裡一陣陣地抽痛。“你這是怎麼了?你別嚇娘啊!”我終於被劉衡突如其來的奇怪表現嚇得大哭起來。
紗南在邊上突然說了句:“臨淮公吐血了。”
我一聽頓時兩眼發黑,幸而劉秀馬上解釋,“不是吐血,是他咬著舌頭了。”一手扣著他的牙關,試圖撬開他的牙齒,卻不成想反被劉衡咬傷了手指。
劉秀甩了甩手,手指上的血珠濺落在地上。代心急地想替他包紮,卻被他一掌推開,“都堵在這兒做什麼,還不趕緊去催太醫!”
我已完全沒了主張,只是捧著孩子的頭,摸著還在肌肉痙攣的冰冷臉孔,淚水嘩嘩直流,“衡兒!衡兒!”除了一遍遍地呼喚孩子的名字,我一籌莫展。
細心的紗南取來毯子,將劉衡裹住,可手足冰冷的孩子仍不停地抽搐著,我和劉秀一人摁住他的一隻手腳,心也隨著他的顫抖不停地抽搐著。
太醫趕到的時候,劉衡的痙攣體徵已經不是很明顯了,短短十幾分鐘的折騰似乎耗盡了他所有體力,安靜下來的他蜷縮著單薄的身子,依偎在劉秀懷裡,像一隻可憐的小貓。
劉秀拂拭著他溼漉漉的柔軟頭髮,太醫診脈時也不肯將兒子交給他人相抱。太醫瞧得很仔細,也問得很仔細,不僅問了剛才的病症,還將劉衡的乳母、看婦一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