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簾子掀起,我張目一望,卻見裡頭赫然坐著劉秀。他見了我,頷首一笑,彬彬有禮地打招呼:“陰姑娘。”
我一怔,萬萬沒想到他也在車上。
這輛馬車雖然寬敞,可身邊坐了兩名成年男子,其中一人還是我最不想見的劉秀,這不禁令我有種如坐針氈之感。
鄧晨極為健談,一路上不停地談起王莽新朝近月來的軍事行動。我突然想起那日撞見他們一幫子人在陋室中偷偷密談,雖說最後不知道他們密談的結果如何,但是鄧晨那大丈夫的雄心壯志,不甘墨守的心思,倒是已被我窺得一二。
劉秀一路只是微笑聆聽,卻從不對鄧晨的話多發表自己的任何見解。他這樣與劉縯截然相反的態度,讓我感覺,他就是一個謹言慎行,不敢謀大事的生意人。
不敢聽,不敢講,更不敢為!
同樣是兄弟,為什麼差那麼多呢?我歪著頭想了半天,還是沒得出答案。可是我又不能指責劉秀所為是錯的,畢竟這年頭造反可是殺頭的罪,並非人人都像我似的是從兩千年後來的,很清楚地知道朝代更迭才是歷史所趨。
“蔡少公乃是位奇人,據聞得其所讖之語,無一不準……”鄧晨絮絮地說著,一刻也不停歇,很少見他這麼健談的男子,簡直可比三姑六婆。
我悄悄打了個哈欠,所謂的讖緯之說,起源於秦朝,在佛教還未興起的這個年代,這裡的人們便信奉著這種迷信的預言行為,甚至還為讖言立書作圖,稱之為“緯”。“讖”和“緯”一樣,都是一種變相的隱語和輿論。百姓愚昧,信奉讖緯,致使讖緯盛行,甚至還形成一種流派和時尚。
我對這樣的話題不感興趣。
7、讖語(2)
馬車緩緩馳入宛城時已近晌午,鄧晨先送我去了鄧嬋的夫家,不過他沒下車露面,所以開門的家僕也並不知道是舅老爺到了,對我這樣的小人物的光臨顯得不是很熱情。可也活該我運氣差,進了門一打聽才知鄧嬋不在家,說是隨夫君一塊兒出去訪客了。
Faint!漢代的女子的確沒有後世歷代那樣講究三貞九烈,拋頭露面、走親訪友也是平常之事,可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