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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澤諭吉看著他，總覺得自己看到了一隻皮光水滑的黑狐狸，得意洋洋地在他懷裡作天作地。
森鷗外眨了眨眼睛，他就在福澤諭吉的懷中，兩人本就離得很近，而這會兒，福澤諭吉的臉越來越近了。
柔軟的唇觸感很好，僅僅是貼在了一起，感覺上，說是吻，不如說是被頭銀狼親暱地用吻部觸碰了一下而已。
太過純情，太過乾淨，完全不像是個三十四歲的男人。
可想而知，毫無意外，顯而易見，銀髮劍士三十四年的人生，都是跟他的劍過的。
森鷗外很想大肆嘲笑一番，把他逗到惱羞成怒才好，但在嘲諷的話吐出來之前，他的眼角和嘴角都忍不住柔軟地彎了起來，這個樣子不管說什麼嘲笑的話，都會像是在撒嬌吧！
福澤諭吉退開些許，問他：“現在知道了？”
“還是不知道呢！”森鷗外血紫色的雙瞳平日裡看著危險冷厲，現在卻狡黠明亮得像只親人的寵物狐：“我該知道什麼？”
這話說得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矯情，但反正這裡只有他和銀狼兩個人在，沒別人看見，再矯情也沒關係。
福澤諭吉乾咳一聲，放開了明擺著就是想要逗弄他的狐狸：“不知道就算了。”
森鷗外想，喜歡的人太過純情就是這點不好，他連半點葷話都還沒說呢！對方就招架不住了。
森鷗外指責道：“銀狼閣下真是半點誠意都沒有！佔了便宜後，連句告白都不肯說！”
福澤諭吉抿了抿唇，沒像森鷗外預想的那樣與他鬥嘴，反而十分認真地看著森鷗外，肅穆道：“我心悅您。”這話的語氣，說是告白，更像是在宣誓。
森鷗外一愣，這下換他招架不住了，要是福澤諭吉跟他玩花的，他能遊刃有餘——雖說他也想象不出來正直高冷的銀狼閣下玩花的是什麼樣子就是了——但被如此莊重嚴肅地用宣誓一般的語氣告白，他卻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正是因為心悅於您，才不想如此輕浮隨意的宣之於口。”福澤諭吉道：“但若您想聽，那在哪裡說，說多少遍都沒關係，我愛慕您，森醫生。”
森鷗外有點慌，一向巧舌如簧的他，語言功能直接停機了，只覺得大腦裡是一片亂碼在刷屏。
福澤諭吉還是那麼認真地專注地看著他。
森鷗外知道他在等回答。
但森鷗外現在連日語都不會說了。
他剛才還在心裡嘲笑福澤諭吉太過純情，結果現在自己的表現怕是還不如福澤諭吉。
萬幸的是福澤諭吉的耐心一向極好，他半點不著急也不催促，就那麼安靜地看著他等著他，那樣的眼神，就好像即使森鷗外十年幾十年不給回覆，他都能那麼耐心的等下去似的。
森鷗外的手指指甲無意識地在摳身後的沙發，他極力平靜，但聲音裡還是透著點緊張：“知道了。”頓了頓，他的聲音因為慌亂和緊張有點乾澀地道：“我也心悅您，銀狼閣下。”
確定了關係後，兩人看著彼此，傻坐著，都不知道接下來該幹什麼。
就如森鷗外所想的那樣，福澤諭吉從前的人生都是跟他的劍過的，毫無半點戀愛經驗，不，應該說他對這些沒有絲毫興趣，從未把半點心思放到情愛上。
雖說長得不錯，能力也優秀，但因為氣勢太過凌厲，氣質也太過高冷了，武力值還那麼高，整個人就差沒把禁|欲這個詞大寫加粗地刻在臉上，根本無人敢起別的心思。
而森鷗外本人就更不用說了，他的腦子裡只有他的最優解，能生生把自己活成臺人形AI的人也就他了吧！在遇見福澤諭吉之前，愛情這個詞跟他是兩條平行線。
他倒是因為工作所需出入過不少風月場合，見過很多這類事情，但他當時腦子裡只有怎麼算計，怎麼更好的算計，怎麼最好的算計，根本容不下其他。
你若要他逢場作戲，扮個風流浪子頹靡旖旎，那他倒也能遊刃有餘地說些下九流的話來輕薄調戲或勾引誘惑。
但現在面對的是他真心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