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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會感到羞愧,不過是因為一直認為自己是為大義而揮刀,結果卻發現自己其實是期待殺戮的,但他對殺戮行為本身並沒有如相原立子這種程度的愧疚。
如果有一天,他選擇了墮落,他會成為一個有著最為高潔正直外表,實際卻最恐怖最無底線的殺人鬼吧!
所以他必須得停下,福澤諭吉心想,他得把心裡的惡魔徹底關押。
他不會像眼前的相原立子這樣,因為對殺戮的上癮性,而無法停止奪取生命的行為。
福澤諭吉不敢說自己有多麼強大多麼聰明,但唯獨在自我剋制能力這一點上,他有充分的自信。
土屋不知所措的問亂步:“那個......接下來......”
接下來該怎麼辦?他們是巷黑成員啊!難不成還要做回義警嗎?
“你現在是在做護士吧!”亂步問:“有興趣換份工作嗎?”
“什麼?”相原立子愣住。
亂步道:“既然剋制不了,就不要剋制了,如你至今所作的這樣,去殺一些該殺的人就好,我這裡有這樣一份工作,你要接受嗎?”
相原立子臉上一片空白,她都已經做好被捕歸案的心理準備了。
亂步道:“不用急著回答,說到底要是你真的現在就入職的話,反而會很麻煩,所以你有充分的時間思考要不要接受我的邀請。”
兩人走遠後,土屋問:“江戶川大人,進了巷黑,可能......也許......大概......好像......沒辦法只殺該殺的人的......吧?”
亂步道:“只是現在沒辦法而已。”
土屋一頭霧水。
福澤諭吉沒有跟上去,他有點想見森鷗外了。
晚上。
森鷗外進屋後,就看見坐在沙發上的福澤諭吉,神色平靜自然的在沏茶。
如果是外人,大概會覺得福澤諭吉與平常沒什麼不同,但在森鷗外眼裡,眼前的銀狼,往日裡光澤明亮的一身銀毛都暗淡了下來,一副委屈巴巴的可憐樣子。
森鷗外的眉頭高高挑起,玩味道:“怎麼一副被欺負了的樣子?”
福澤諭吉低頭道:“今天發現了一件事。”
森鷗外問:“什麼事?”
福澤諭吉道:“我比我以為的要更糟糕一點。”
森鷗外把愛麗絲放了出去,小女孩蹦蹦跳跳地撲了過去,趴在福澤諭吉腿上,仰頭看著他,嬌嗔道:“蠢狼,自我要求過高啦!”
福澤諭吉啞然。
笨蛋狐狸看他時,帶的濾鏡不是一般的厚,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就覺得是他自己的自我要求過高了。
“不是這樣的。”福澤諭吉遲疑了片刻,有些羞愧難堪地坦白道:“我很享受奪取生命的感覺,並且,我並不會因為奪取生命這件事本身產生自責。”
跟動漫裡的泉鏡花和織田作不同,同樣是極具殺手天賦的人,但他並不具有那兩個孩子的善良。
泉鏡花會因為被迫殺人而自責到想要自殺,織田作不再殺人後仍舊認為世界沒有原諒他,他自己也沒有原諒自己。
但福澤諭吉從未為他殺死那些人感到過絲毫自責,或者說,他對相原立子的心態是完全無法理解的,殺死該殺的人,這是什麼需要被阻止的事情嗎?當然,不願動手殺人也是正常的,兩者都沒有任何愧疚的必要。
被迫殺人的泉鏡花,年僅14歲就以金牌殺手的身份謀生的織田作,他們都是毫無疑問的受害者,受害者不應該羞愧自責。
福澤諭吉會感到難堪,只是因為他意識到了自己對殺人行為的上癮和享受,這份情緒讓他自責,但這個行為本身,他從未介懷過。
愛麗絲與森鷗外對視一眼,同時笑了出來。
愛麗絲在福澤諭吉懷裡打了個滾,抱著他的手臂噗呲噗呲的笑個不同。
森鷗外道:“果然是頭蠢狼。”
福澤諭吉一臉茫然。
森鷗外問:“你能立刻停止殺人行為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