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好像又懷孕了。
之所以說“好像”,是她自己也沒去確定,就這一兩個星期的感覺。
五年來,可娃一直也沒刻意避孕,可,一直都沒再懷上,這和心情可能也有關係,不過,說實話,可曉,細細,包括朱源,她自己,都蠻想再要個孩子。家裡人現在什麼都攤開了說,如果是她和可曉的,——————當初,可曉細細為了“爭取”朱源的認同,是慌稱可娃懷了可曉的孩子的,結果,後來朱源知道了真相,那是大發雷霆,但是,又有什麼法兒?生米已然做成熟飯!
這隨著日子一天天過,五年了,朱源是親眼見到自己的小兒子是怎麼痴著自己那大閨女,天天想著是造孽,可,心裡,還是過不得撒,慢慢慢慢,又心疼大閨女,又心疼小兒子,慢慢慢慢,也想開了,慢慢慢慢,也還想著他們要是也能有個孩子————你也別說這荒唐,人心都是肉長的,都是自己親生的,哪個不是疼?他們已然這樣了,難道你要他眼見著自己的小兒子絕了後兒?
家裡人為這件事兒是坐下來開誠佈公地談過一次的,可曉,細細,包括可芽,都跟他們爸放下話兒的:現在科技發達,再說咱家也有這個條件做些事兒,實際上就是各類先進專業的檢查啊,預防啊,能確保孩子的健康。可娃當時不做聲,不過,那樣子,也象蠻相信自己的弟妹和細細。朱源就放下了一顆心。
可是,事與願違,總懷不上,家裡的醫生也明白地指出了,跟她心情有關。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家裡人就只能想一切隨緣了。最關鍵,要可娃舒心,跟懷不懷孩子沒關係,主要還是想讓她真正開心。
其實咧,可娃想懷,她最疼可曉,可曉這樣跟著自己,她還不是想給自己的弟弟留後兒。懷不上,可娃有時也蠻急,可,這是她急急得來的?誰都知道跟別人說“放鬆,心情好”容易,可,擱自己這兒,————好難。
所以,這幾日,冷不丁可娃好像覺得自己有種當時懷上朱鬧時一樣的反應和感覺,那心裡————真是蠻驚喜的!她還不是想自己先確定了再跟家人說,如果要不是的,人該多失望啊,所以,她自個兒瞞著,在找機會去做個最準確的檢查,可,哪曾想,出了她爸爸這齣兒呢,咳,又平添一愁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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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都扭不贏她哇!三個在外不曉得幾任性的鬼,老老實實帶著她抄好的條兒,各顯神通回祖國大陸找爹去咯。走時,都幾“黏糊”樣兒哦,可曉細細不肖說,把她身邊事兒打理的清清白白,保姆就請了三個,清潔一個,做飯一個,照料她日常生活一個,再加上家裡一直在的王阿姨,————絕對絕對“無微不至”!
可芽也不放心,畢竟,她也知道這是真正她姐第一次身邊沒個人兒,可芽晚走了一天,她還過細些,悄悄兒觀察了一天,她姐過的蠻好,這才隻身又飛回國。
咳,寶貝兒唄。只是,有時候,————防不勝防!
朱可娃就心掛她爸爸,身邊這些親人都出去找她爸爸了,她心裡確實踏實些,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吧,不過,心裡總牽著這事兒,人還是不自在就是。
這些天她也沒去哪兒,總在家待著,電話邊守著唄,他們時不時就會打電話回來向她“彙報”,再來,也是看她過得怎麼樣。今兒個,可娃懶懶賴在沙發上眼睛半眯著,什麼也沒做,也不知道那腦袋瓜子又神遊到啥地方去了,這時,電話又響了,“喂,”可娃坐起來點兒,現在每個電話都有可能是找到她爸爸的資訊,就算沒找到,聽聽他們怎麼說,也能緩緩她這乾著急,卻,————這次,不是他們叄兒的電話,對方,“可娃嗎,”語氣很柔,音調裡有種二三十年代“宋美齡”式的吳儂軟語,可娃輕沉了口氣,緩了緩剛才那稍有點激動的心情,“方阿姨啊,您好,”可娃有禮貌地回道,雖然明知是捏著話筒在打電話,可朱可娃還是不由自主身體坐端正,唇邊帶著一抹斯文有禮的微笑————這真不由朱可娃如此,這位方阿姨,真的很有氣質,就是那種二三十年代上海名媛的範兒,你和她面對面,不由自主就應該有一種沉澱的優雅感。朱可娃初接觸這位“首長夫人”時,還在暗想,她如果隨首長出訪國外,真不丟咱國人的臉!
沒錯兒,朱可娃雖沒刻意去打聽,可,也有耳聞,這位,正是咱國家很有可能將來一把手的夫人。電視廣播常聽到他們家首長的大名,雖然現在譬如“黨和國家領導人****”這樣的念名字人排在第四的位置,可,好像也不是秘密了,“重點培養物件”唄。所以,出於一種“敬仰”感,對這位方阿姨,朱可娃也總有些侷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