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殺案嗎?”
謝藍在桌子底下踹丈夫一腳,她想只有腦子進水的男人才會在飯桌上討論那些噁心的兇殺案。
安雲天沒理她,他把椅子拉遠點,更靠近郎浩,壓低聲音,“給我講講。”
諾言知道媽媽為什麼不喜歡郎浩,哪個母親不都覺得自己的女兒是個公主,需要王子來守護?可公主常有,王子不常有。她覺得自己最起碼沒有另闢蹊徑嫁給怪物史萊克已經是萬幸了——而且,郎浩只不過是窮了一點點,非洲很多小國的王子可能還不如他有錢呢。
“媽……”她拉著謝藍的衣服開始撒嬌,“你別老繃著臉,大過年的。”
謝藍哼了一聲,“你也知道是過年?”
每年到這個時候,謝藍都會準備一大堆的美味佳餚,她自己親力親為,從臘月開始辛辛苦苦忙碌一個月都是為了這頓年夜飯。但是今年她一點心情都沒有,大女兒和小女兒都要帶自己的男朋友上門。小女兒是個警察,男朋友也是警察,這已經夠讓她心煩了——兩個人都是刑警,工作危險不說,工作時間也不固定,以後生孩子養孩子都是大問題;大女兒開了個婚姻諮詢中心,美其名曰是個老闆,可每天都從早忙到晚,連在家裡吃飯的時間都沒有,找個男朋友又是個窮律師!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年夜飯(2)
謝藍從知道兩個女兒的愛情有方向以後,心裡就一直不舒服。她知道龍傑的父母都去世了,郎浩據說也是個孤兒……從經濟學角度來講,她應該喜歡這點,最起碼女兒的負擔沒有那麼重,也不會擔心遇上個難纏的婆婆,可另一方面,她固執的認為不健全的家庭裡走出來的孩子,心理多多少少都有些問題!
不管怎麼說,當她發現今年的年夜飯她勢必要多準備兩份——給她不喜歡的兩個未來女婿之後,她毅然決然的罷了工。
可惜,安家上下誰都沒有發現她的異常。安諾言還滿不在乎的說,“早就給你說別自己做了,出去吃多好的,又幹淨又省事。”
謝藍的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安雲天老說,兒女自有兒女福,你操心那麼多幹什麼?
每次安雲天這麼說,她就想給他一拳頭。安雲天這個缺心眼的男人總是覺得什麼都好,什麼都可以,她想哪怕兩個女兒準備嫁給流浪漢,他都會拍手稱她們倆有個性!
圓桌那頭,她隱隱聽見郎浩和安雲天的對話,傳到她耳朵裡幾個字。
兇手,兇器,血,死者……
謝藍坐不住了,她騰的拉開椅子站起來,氣沖沖的對著諾言道,“打電話看你妹妹還來不來?這都幾點了?”
大年三十,安心和她的男朋友龍傑,還在辦案。
她拉開門,包廂外的大廳裡一片喜氣洋洋,熱鬧非凡。
她覺得自己就是個絕望的主婦。
真不應該讓安雲天看什麼犯罪現場,也許他跟她一起看看絕望的主婦,就能瞭解她的心情有多鬱悶了。
謝藍剛走了兩步,在拐角撞上個女人。
“哦,對不起。”
看清女人的臉以後,她驚訝的嘴都合不上了。
“衛清!”她笑了,叫了一聲。
衛清是她以前的同事,兩個人感情一直很好,只是衛清幾年前搬出廠家屬院以後,大家都各自忙碌,再沒見過了。
衛清表現的可沒她那麼激動,她只是怔了一下,“哦,謝藍。”
她看起來不太好,臉色蠟黃,還有重重的黑眼圈。她以前可不是這樣的,謝藍想,她難道也是被自己女兒的男朋友給氣成這樣了?
她知道衛清是個單身媽媽,最緊張的就是獨生女衛紫靈。
謝藍拉著衛清,兩個人找了個大堂一角的沙發坐了,謝藍很熱情地:“好幾年都沒見你了,心裡一直放不下——你當初搬家搬得急,作為老朋友,我都沒來得及送你呢。”
衛清抱歉地:“當時忙著開美容院的事兒,想著一切弄好了再來跟你們聚一下的,沒想到營業後一口氣都沒歇。”
謝藍拍著手:“哎喲,生意這麼好啊?你也算是有本事的了,這把年紀辭了工作創業,要膽子有膽子,要能力有能力!我聽你原來那棟樓的陳阿姨說起來,你那個美容院很發財,家裡房子都買了好幾套啦?”
跟諾言一樣,謝藍對房子、錢、發財等字眼最是敏感。
衛清是個謙遜低調的人:“哪裡啊,陳阿姨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小豬仔到她嘴巴里,都能變成大象出來!我的美容院開始到現在,最多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