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趙捕頭敲了敲門,從外面走進來,站在堂下,對他恭敬地拱了拱手。
“何事?”劉縣令瞥了他一眼,問道:“難道又有什麼棘手案子了?”
“倒也不是棘手……”趙捕頭搖了搖頭,說道:“今日在外面看到陳國公府的人和寧遠侯府的人在街上動手……”
“陳國公府,寧遠侯府?”劉縣令放下筆,皺眉道:“這兩家的關係不是向來緊密,又都是蜀王的人,動的哪門子手,他們告到衙門了?”
“那倒沒有。”趙捕頭搖了搖頭,說道:“寧遠侯府的人似乎是吃了虧,後來就各自散了。”
劉縣令瞪了他一眼,說道:“沒告到衙門你找我幹什麼,還嫌本官這裡事情不夠多嗎?”
“屬下多嘴!”趙捕頭連忙躬身,轉身退出堂內,小聲嘀咕了一句,“那餘家公子招惹誰不好,招惹陳家那位三小姐……”
“誰?”聽到那一個名字,劉縣令整個人一哆嗦,問道:“你說誰!”
片刻之後,聽趙捕頭講完,劉縣令才鬆了一口氣,喃喃道:“沒插手就好,這件事情,你就當做沒看到,千萬別沾……”
端陽郡王那兩根肋骨是怎麼斷的,他可是比誰都清楚。
而且,雖然他到京都沒有多久,但在這之前,對於那位給事中大人的傳言,他可是早有耳聞了。
那是一個只要被觸及到逆鱗,就六親不認的瘋子啊,餘家,餘家,麻煩大了……
陳國公府。
“餘家……”
陳沖抿了一口茶,說道:“長公主三次登門,餘鼎豐都稱病不見,幾個經營紙坊的大族,他也已經放出話去,一張紙都不會賣給書院,官坊是朝廷的,不可能全為書院服務,這個問題解決不了,長公主的書院,怕是隻能建在天上。”
在他對面,陳慶點了點頭,“貴妃娘娘這次對餘家很滿意,再加上餘家向來都是蜀王殿下的錢袋子,此次崔家損失慘重,餘家的重要性便更加的凸顯出來,餘家日後,在朝中的地位不會低,或許到時候,連我陳家也要仰仗……”
雖然不希望被別人爬到頭上,但就眼下而言,餘家的重要性,卻是要超過陳家,日後若真能成事,論功封賞,餘家自當功不可沒。
兄弟二人又對當今的朝局評判了一番,有下人進來稟報。
陳慶看了下方一眼,淡淡問道:“何事?”
那下人立刻道:“方才在外面,陳家的幾名護衛,和寧遠侯府的餘三公子,發生了一些衝突。”
“寧遠侯府,餘三公子?”陳慶聞言,眉頭皺了皺,問道:“是立言還是立行,因為何事,可有人受傷?”
“不是兩位公子,我們府上無人受傷,倒是餘三公子吃了些小虧。”
“沒傷著人就好。”陳沖擺了擺手,說道:“少年人之間,年輕氣盛,可以原諒,這沒什麼,差人備上一份厚禮,送到餘府,此事就算揭過去了。”
若是其他人,自然是用不著厚禮的,但餘家不一樣,餘家前途無量,陳家還是得表現出一點兒誠意。
他看著那下人,問道:“不是立言和立行,難道是立身?前幾天才禁閉過他,今天剛放出去,他就又惹事了?”
那下人跪倒在地,低聲道:“也不是立身少爺,是,是三小姐身邊的護衛,那,那餘家三公子不知三小姐的身份,說了一些汙言穢語……”
“妙玉?”陳沖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問道:“姓餘的說什麼了,說!”
“他,他說,說三小姐是……,是青樓女子……”
啪!
茶杯碎裂,茶水四濺。
“混賬東西,他餘鼎豐教的好兒子!”陰沉至極的聲音在堂內響起。
不多時,陳府之內,便響起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陳家二爺一臉鐵青,數十名護院跟在他的身後,匆匆的出了陳府,一路向西,氣勢洶洶,沿途行人皆是惶恐的退讓,心有餘悸的望著某個方向,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
寧遠侯府。
衣著華麗的婦人眼眶含淚,拉著餘三公子的手,悲泣道:“這,這是誰下的手,我可憐的譽兒……”
“陳家……,你們怎麼和陳家的人起衝突的,說了多少次了,近來京都形勢不明,儘量少給我惹事,都沒長耳朵嗎?”一名中年男子站在她的身邊,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鼻青臉腫的餘三公子,轉過頭,冷著臉問幾名護衛道。
一名護衛惶恐的說道:“三公子什麼都沒做,他們就先動手了,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