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指在虛空中比劃“柳”字的寫法,一邊做出一副兇惡的表情,對周圍的熊孩子威脅說道。
一想到那隻能上天入地,懂得七十二變,天上地下無所不能的猴子,他的心裡面就有一種壓制不住的激動要冒出來……
而此時,李易站在自家門口,看著一群在不遠處一個小土坡上覓食的母雞,心中不由的開始懷念昨天那一碗香菇燉雞面。
“那群孩子頑皮的緊,不好管教,相公第一天做先生,可還適應?”
耳邊陡然傳來了一道聲音,李易嚇了一跳,猛地回過頭,才發現柳如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他的身邊。
李易臉上驚色猶在,這女人,走路都沒聲音嗎?
而且,她居然會主動和自己搭話,也讓李易心裡面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兩人雖然名義上是夫妻,但其實更像是陌生人,柳如儀利用李易堵住那些人的嘴,李易靠她吃軟飯……吃飯。
如果不留在山寨裡,恐怕他不是餓死就是被綁在柱子上燒死。
好不容易平復好心情,這才開口說道:“頑劣是頑劣了一些,但他們對於先生還算恭敬,娘子不用擔心。”
說完,李易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抬頭看著柳如儀,問道:“敢問娘子,不知道在學堂做先生,月錢幾何?束……又是什麼樣的規矩?”
李易之前特地瞭解了一下學堂的規矩,拜師禮入學儀式什麼的都不說了,跳過去也沒什麼,都不是要緊事,但是這學費總該是少不了的吧?
沒辦法,家裡都已經窮的揭不開鍋,再不想點辦法,以後就只能吃糠咽菜了……
所謂的束,也就是拜師費,學生與先生初次見面的時候,需要先奉上禮物,以表敬意,李易心裡面還在期待著倚靠這些束小小的改善一下生活。
似乎是沒有想到李易會問出這個問題,柳如儀表情微滯,片刻之後,看了李易一眼,表情變的古怪,搖了搖頭說道:“寨中學堂的先生,沒有月錢,束……也沒有。”
什麼?
李易聞言,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以為自己聽錯了,愣在了那裡。
沒有工錢?沒有學費?
那不就是白乾活了!
從古至今,哪有這樣的事情,就算是周扒皮家的長工,也得給人家工錢吧?
更何況,老師可是一個十分神聖的行業,就算是沒有工錢,收點禮物改善一下生活也是應該的吧?
這些山賊,連做人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懂……一點都不講究!
李易嘆了一口氣,忽然感覺到有些心累,一臉落寞的轉身走了回去。
昨天那隻雞還剩下半隻,做點好吃的安慰一下受傷的心靈……
……
……
對於柳葉寨中的大部分人來說,今天都是非常普通的一天。
一如既往的勞作,想著家裡的糧食不多了,以後要省著點吃,去年的收成不好,還得再熬一段時間才能趕得上今年的新糧。
不過,家中有孩子的柳氏族人,則是感覺到了一點小小的不一樣。
以前整天都在寨子裡面瘋玩,吃飯的時候不喊上三遍絕對不回家的熊孩子,一個個忽然都變的安靜下來,沒有到處亂跑,蹲在自己家門前的空地上,手裡捏著一根樹枝寫寫畫畫,不知道在幹什麼。
這樣一來,熊孩子們的家長心中反倒忐忑起來。
在這個大多數人都愚昧無知的年代,任何與眾不同的舉動,都會被歸類到中邪,邪魔附體之類的事情上。
自家孩子都是寶,當然不會不分青紅皂白的先架在火上烤了再說,在一旁觀察了自家孩子許久之後,一箇中年漢子終於忍不住走了過去,照著熊孩子的屁股踢了一腳:“慫娃,在這幹啥呢?”
轉頭看到老爹站在身後,熊孩子抹了一把鼻涕,指了指地上剛剛寫好歪歪扭扭的字,一臉自豪的說道:“爹,這個是“柳”字,先生早上教我們的,你一定不認識吧?”
中年漢子低頭一瞧,果然看到地上被樹枝劃拉的一道一道的,至於自家熊孩子指的那個什麼“柳”字,在他看來,只不過是一堆鬼畫符而已。
看著熊孩子一臉驕傲,似乎有些鄙視自己不識字的樣子,漢子心中一股無名火起,抬腳對著熊孩子的屁股就踹了過去,“才上了半天學堂,就敢嘲笑老子了,老子就是沒讀過書,也是你爹!”
李易在廚房裡面,剛剛把雞肉切成細絲,準備食材**肉粥,忽然抬頭望向了視窗的方向,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