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找家長。
漂亮的狐狸眼帶著血性的紅,但明亮的瞳孔裡卻瀰漫了些水光,模樣委屈壞了。
說到底也還只是個十歲的小傢伙。
在一群張牙舞爪的靈長類生物面前,也沒個大人庇佑,到活像是個沒人要的小可憐兒。
萬軌又收攏了手指,盯著夏油傑的慘樣,指節在對方好不容易止血又被自己捏破了傷口上蹭過,多少咂麼出了點養孩子的樂趣。
有趣的緊。
萬軌從進屋起就沒有把圍在夏油傑周圍的那一群靈長類生物放在眼裡,他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過其他人,自始至終,眼睛都在注視著夏油傑一人,哪怕被這樣注視的還只是一個‘沒有自主價值觀’的小孩兒。
他身上的氣勢太盛,哪怕只是坐在輪椅上淺笑,也把周圍一圈的人鎮住,直到夏油傑握住萬軌的手腕,擋在了輪椅前兇巴巴的瞪向他們,這些個家長們才回過神來。
晴也的媽媽認出這個坐在輪椅上的夏油傑家長好像就是住在隔壁的鄰居,眼神一閃,又看他身下輪椅金屬光芒,便覺得很貴,看上去是個有錢的主。
最後打量的目光落在了萬軌搭在輪椅踩板上的兩條腿。
廢物吧,應該是個殘廢,不然為什麼來學校都要坐輪椅。
很顯然,有這個想法的不只是晴也媽媽一人,站在後方的幾個家長也將打量的視線掃視萬軌,視線之露骨,彷彿在評判一個商品。
夏油傑擋在萬軌前面,最先對這些視線有了察覺,這些視線一落向萬軌,夏油傑反而像被踩了尾巴似的,剛才的悶悶不樂與陰鷙低沉全都不見蹤影,他雙手撐在輪椅扶手上,豎起尾巴,警惕的盯著這些面露打量的人。
前後差距之大,像極了自我介紹時低沉沉的佐助和擼起袖子要揍卡卡西的鳴人。
萬軌想著火影忍者,又看著擋在前面的夏油傑,更覺有趣。
他便不再做聲,打算看看這個支稜起尾巴的小菜狗要做什麼。
萬軌沒有去問夏油傑打架的原因,沒有去問打架的過程,甚至連被揍的物件都懶得詢問,現在的目光掃過,也不過是想要看看小菜狗傑能做到什麼程度。
打架而已,又不是把人幹掉了,有什麼值得關心的。
曾經在春雨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結果被人敲斷雙腿的大兔崽子毫無自知之明的想到。
“你就是夏油傑的家長?”這回先開口的是領頭那個學長的父親,他身上穿著整潔的西裝,家裡也是住在市區圈內,此刻,藏在細邊眼鏡下的眼睛居高臨下的注視著萬軌,尤其誇張的在萬軌不太正常的蒼白麵色與雙腿之上劃過,聲音裡還帶著相當自我的屈尊降貴:“既然來了,我們就討論一下賠償的問題吧。”
說完,他又嗤一聲,好像和萬軌說話有多麼掉價一般。
“廢物的家長果然也是廢物。”
這一次,萬軌的眼神終於落在了男人身上。
他是萬軌進屋以來,第一個真正注視的人,其餘人根本從最開始就沒有入過萬軌的眼。
萬軌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男人,比起生氣,他更多的感到新奇。
廢物啊,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叫他。
就連夜王把他按在地上錘的時候,都沒叫過他廢物。
他聽到最多的稱呼也不過是‘怪物’。
鮮血染紅的,在廢墟里的,掙扎顫抖的喊他怪物。
萬軌思考至此,更是細細打量起男人,想要從他身上找出什麼與眾不同的東西。
但不論他怎麼看,這個靈長類生物都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嗯……可回收垃圾?
甚至沒有夏油傑一個人類幼崽百分之三的好。
辦公室裡的對峙卻還在繼續,萬軌只得把這個人的臉記在心裡,準備有時間在和對方好好探討一下什麼是‘廢物’。
他打量人的視線沒有絲毫遮掩,有殺氣試探的刺出,被殺氣首當其衝的便是被打量的男人,對面的人明明坐在輪椅上,居於低位,自下而上的注視他,男人卻只覺的自己彷彿被人踩在腳底一般。
那種被絕對力量支配的恐懼彷彿刻在人類趨利避害的基因血緣之中,不過幾個呼吸間,對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