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髮的尾巴尖繾綣羞澀的勾在尾指,在陽光的照射下,鼻尖指節仿若透明,蒼白的不見一絲血色,卻不見病氣。
似乎沙發裡的人就應該如此,只有黑與白的,乾乾淨淨。
這間房間是個閣樓,三角形的,很小,半面牆都是窗戶,窗簾都是潔白的紗,正對面除了張一米的床,就只剩下窗戶下的一張木桌子。
小且狹。
早上的陽光落下,房間裡半點死角都沒有,完全的避無可避。
萬軌生生被疼醒的。
也有可能是餓醒的。
畢竟他是夜兔,一個胃裡有黑洞,且害怕陽光的夜兔。
還是一隻窮困潦倒的可憐兔子。
萬軌總是很羨慕以前的鄰居,橘紅色頭髮的那一家兔子,他家的兔子居然可以因為打架打上頭,扔下傘在陽光底下奔跑!
多神奇啊。
萬軌嘆氣,他就做不到,他出門不打傘能被太陽曬哭。
他好怕疼的。
又怕餓。
萬軌的肚子又咕嚕嚕的叫,嘴裡也開始不受控制的分泌唾液,他想跳起來去找吃的,又被太陽光給圈在了這一寸床榻上,半點動彈不得。
啊。
萬軌捂著咕嚕嚕叫個不停的肚子,被金色的光劍一記暴扣,又軟趴趴的落在了床上。
你相信光嗎?
不,我不相信。
我只相信麻辣兔幹。
溫柔的光線落在萬軌身上,他半闔著眼睛,墨色眼底一片空落落的虛無,恍惚之間,他似乎已經聞到了麻辣兔頭的香氣。
紅燒兔腿。
藤椒兔脊。
香酥兔塊。
“呲溜。”萬軌白著臉,抹了一把嘴角晶瑩的口水。
他一個星期前還在半年見不到一次太陽的洛陽星寫小說,萬軌沒上過學,但喜歡文字,或者說他喜歡用文字記下很多不願意說出口的話。
但現在他只不過睡了一覺,就被時空機傳送了。
萬軌一直以為自己見多識廣,曾經的他扛著自己的大白傘打遍星球無敵手,沒有他沒見過的地方。
現在才知道自己可真是井底之蛙目光狹隘。
至少,他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個星球見過這種生物,而且似乎只有他能見到。
眼前飄過一直叫著我“我不想努力了”“快來個富婆包/養我”“我真的不想努力了”的奇怪生物,萬軌覺得餓,隨手抓來烤著吃,這生物被火烤著吱哇亂叫,卻一個小時都沒有烤熟。
以前不是沒有吃過生東西,萬軌沒在意這東西到底熟了沒有,他餓的能啃桌子腿,便拎著吱哇亂叫的奇怪東西咬了一口。
一股難以言喻彷彿變質了的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