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性慾旺盛的上等種馬,從那洗浴中心出來,迎著涼涼的夜風,跨上護城河上的石拱橋。
現在的護城河邊除了張三和那個隊員,還有梅香,再沒有一個人。護城河邊充滿神秘和詭異,陰風颯颯,一片死一般的寂靜。梅香呼吸著,她感覺到一股奇怪的氣味,她不知道那是什麼。恍惚中,她的眼睛彷彿看見了光明。她想起一年前她們全班同學來護城河邊秋遊的情景。她們在做找寶的遊戲,其中一個同學不小心掉進了漂浮著垃圾的護城河裡,在骯髒的河水裡掙扎著,呼救著,後來還是被那骯髒的護城河水吞沒了。她感覺到那個同學就在她的身邊,在她的身後跟著她。梅香害怕極了。她輕聲地呼喊著阿良。那個同學的臉出現在河面上,在河面上咧著嘴笑著。可是梅香看不見。阿良一切都看在眼中。那是一條黑暗、悠長的地獄般的護城河水。一股股腐爛的臭味迎面撲來。死屍的腐臭味。
一個輕柔的聲音在河面上喊著,梅香,梅香……
梅香全身面板緊繃著,她知道那個聲音就是那個淹死的同學的聲音,在河面上縹緲著,來到她的身邊……梅香的心緊縮著,十分害怕。她不是死了嗎?那天她曾親眼看見那具小屍體被警察叔叔打撈上來。那同學的母親聞訊趕來,撲在那具小屍體上,那小屍體的鼻孔一下子流出了兩股血,像蟲子般地蔓延在那煞白的臉上。
死帶來的白使人恐懼,淒厲的白,絕望的白,悲傷的白。
河面上傳來一聲嬰兒般淒厲的哭聲在夜空中久久地迴盪著。那個同學站立在水面上向城門洞走去。
她對梅香說,我要回家了,我要回家了……
第三章 6
張三看見同時也走上橋的梅香,他的眼睛一亮。
而那個隊員拽著張三說,你看,那條大狗。
張三說,有什麼害怕的,它還能把我們吃了,你看那女孩子多麼的標誌,多麼的……要是能幹她一把,真是死了都值了。
張三口水直流地盯著梅香看著,像一隻貪婪的野獸。
阿良嘴裡發出警告的聲音。
那個隊員哆哆嗦嗦地對張三說,我們快走吧,今天就我們兩個人,我看我們根本對付不了這條狗,快走吧,我們到桂香園去找女人,那裡的女人會騷,會拿情,這個小女孩乾乾癟癟的,有什麼意思。
張三有些惱怒地瞪了那個隊員一眼吼著說,她是雛,是雛,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他在淫蕩地喊叫著,真是老天爺長眼啊,我張三這輩子還能幹到雛,我那老婆她媽的都不是處女,捅進去稀鬆拉垮的。
那個隊員閉上嘴巴看著鬼魅般的梅香跟在那條恐怖的大狗後面。
這時他發現梅香是一個看不見的女孩,是一個瞎子。他心裡充滿喜悅,幾乎驚叫地喊起來說,她是一個瞎子。
一個瞎子多少給了他作惡的信心,可是他目光怯怯地看著那條大狗,有些戰戰兢兢,不敢上前。
阿良齜著兩顆犬牙,瞪著兩隻大眼睛看著他們,喉嚨裡發出敵意的吼聲。
張三眼盯著梅香在看著,躍躍欲試。他又看了眼阿良,他想要想把那個小女孩弄到手,一定要先解決了那條狗,哪怕是把它開啟,先快活了再說。他咧著嘴,對著阿良猙獰地笑著。
阿良呼呼地喘著氣,想撲過來。
那個看著梅香的張三,一臉淫蕩的壞笑。梅香也聽見張三的笑聲,她心裡一陣的緊張。
她的鼻子聞到了血腥的氣味。
那血腥的氣味是對面的兩個人的身上傳過來的。是狗血的氣味。她猛然意識到,她們遭遇了打狗隊的人。
梅香對阿良說,阿良快跑,他們不會把我怎麼樣的?我是人,我不是狗,他們打的是狗,快跑阿良!
梅香幾乎帶著哭腔地懇求著阿良快跑。阿良卻一動不動地兩隻眼睛盯著張三。
張三洋洋得意地說,跑什麼跑,今天遇見我了,你的狗就別想跑了,我張三是狗的閻王,我叫它三更死,它就不能五更活。
叔叔,我求求你了,你就放過阿良吧,沒有它,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活,我是一個瞎子,都是靠著它給我引路,求求你了,叔叔。梅香在哀求著張三,眼淚都流了出來。
張三看著可憐的梅香想說出那個條件,但他沒有說出來,他覺得說出來就不好玩了,不刺激了。他突然鬼怪附身般無法自控地撲向了阿良,和阿良撕打在一起。那個隊員嚇得蹲在地上哆嗦著,嚇得尿了褲子。他想起前幾天他的隊友被狗撕裂的情景,慘不忍睹。他不敢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