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其餘人。景橫波等人也一副泥塑木雕狀,站在一邊不吭聲。這種做派看在曹智這種王室外戚眼裡,自然也有合理解釋。歷來王室高手死士,只忠於各國王室,規矩嚴性子怪,不和他國官員兜搭也是正常。
說了幾句,曹智便有意無意問天棄,進入浮水的追殺隊伍共多少人,可曾全員在此。聽天棄說所有人都在這裡,眼底掠過一抹滿意神情。
景橫波一看這神情,就知道魚兒上鉤了。
聽說這位國舅,仗著姐姐寵愛,膽子可向來大得很。
果然說不了幾句,當天棄表示要帶葛蓮進城,尋找地方關押,再去覲見大王時,曹智一口答應,卻並不立即帶他們進城,反而盛情邀請眾人一同去麓山,去他的別院品茗賞泉。
“諸位遠途奔波,一路辛苦,滿身征塵,正當在麓山清泉好好洗濯,休養身心,以清爽面貌才宜見我主。”曹智的神情很是誠懇,悄悄告訴天棄他們大王是個極其有潔癖的人,最厭人衣衫不潔。
景橫波暗暗冷笑,這是要殺人滅口了,此刻沒人看見曹智曾和這群人在一起,把人帶到自己別院,在深山裡就地解決,神鬼不知,剩下一個葛蓮,就是他囊中物,只要好好藏住,這世上誰知道曾有這麼一群人出現過?
按照她的事先囑咐,天棄婉謝了曹智關於別院休息的邀請,只表示追殺葛蓮有期限,耽擱不得,必須立即進城,見過大王之後便要返回落雲了。
曹智神情顯然有些猶豫,一旦進入王城,人多眼雜,到時候再為一個女人,殺掉這麼一群人,難免落入有心人眼中,一旦被發現,就是驚動兩國的大事,自己也擔待不起。
想來想去覺得不值得,正要放棄,忽見葛蓮悄悄對他使了個眼色。
曹智心中一動,忽然想起以前聽說的一些關於落雲浮水合作的傳說。想到了這個女子竟然能幹出謀逆刺王的大事,想必手段非凡,留著或許有用。
此時正好天棄一臉倦色地道,一路追殺,殺盡了葛蓮身邊的侍衛,自己人也精疲力盡,有人還有傷,還請侯爺幫忙給個方便。
曹智一聽,頓時心中一喜,急忙命人清理出三輛大車,他出城去麓山養生,都會帶上大車,車內有桶,回城時將麓山一口名泉的水帶上,專用於日常飲用,此時便命屬下將桶搬出,讓天棄這批人上車休整。
人一旦上了車,也就不怕人看見。曹智心中歡喜,邀請天棄上車同坐,一路回城。天棄很有歉意地看了景橫波一眼,對她需要和一群臭漢子擠大車很過意不去。景橫波笑著衝他眨眨眼,先上了車,裴樞和伊柒,一左一右早搶好了她身邊位置。
車隊回程,剛剛給開了門的守門兵丁自然有些訝異,侯府護衛上前解釋說侯爺忽然身體不適,改日再上山,兵丁也不會多問,當即開了城門。
城門隆隆開啟那一霎,景橫波掀開大車簾子,看著來路上煙塵瀰漫的黃土,微微地笑了笑。
這撲面的塵,遲早會捲過這高牆厚門,越過玉階丹墀,染一天血色,葬金殿王城。
……
浮水的城門看守得很嚴格,曹智重新進城的時候,守門兵丁並沒有因為快要接近開城時間就乾脆開放城門,而是不怕麻煩地將城門再次關閉,上了三道絞索,景橫波注意到城頭的巡邏兵數量也是普通王城的一倍以上。
車隊在進城後,果然再也沒有停留,也沒有開過車門。
曹智的護衛牢牢守住了三輛車,連簾子都不許眾人掀開,此時天色尚早,集市未上,只有一些零星路人在街面上走動,看見侯府車隊,都遠遠避開,也沒什麼人在意。
清晨的王城很安靜,但是每次經過大路的時候,總能看見步伐匆匆神色緊張的巡邏兵丁,整個城池,似乎籠罩在一股陰冷緊張的氛圍之中。
她對坐在自己對面的東遲看了一眼,對方對她微微點了點頭。
景橫波注意到這車隊可能繞了路,一路穿街走巷,七拐八彎,侯府不可能住在陋巷,很明顯,曹智下令走了人少的小道,儘量避免被人看見。
他越隱藏隊伍,說明想殺眾人滅口的心越濃。
果然他對葛蓮很有興趣,為此不惜將景橫波這支隊伍,徹底湮沒在浮水。
景橫波輕輕地笑了笑。
車子最後進了曹府,停在府門口,眾人下車時,景橫波注意到府邸巷口兩側都有人把守,擋住了所有可能投向曹府的視線。
曹智命管家給他們安排了院子,便說要去禮司將此事通報一聲,如有可能還要向大王上稟,請客人自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