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姬國王女,不要改變主意。”
“真的很美嗎?讓眼高於頂的吉祥兒也這麼說?”平王暢朗地笑起來,起身道,“你放心,再美不過皮囊一具,如何比得上吉祥兒的聰慧。只是……”他忽然回身,凝視著吉小姐,剛才的風流溫柔一霎淡去,此刻燈下眼眸沉冷,微微警告,“我會邀請姬國王女,以道歉為名進行試探。如果那位真的是女王,城門口的事,你就忘了吧,莫要節外生枝。”
“你怕女王?”吉小姐眼眸一冷。
“我怕變數。”平王向門外走去,在門檻處停住,“我怕那個王室終結者的陰雲。”
“現在坐在王位上的並不是你。”
“所以我更希望她終結她該終結的,另外,最好在我蒙國,把終結者的名聲,變成成就者。當然,是成就我。否則我留著蒙虎做什麼呢?我可從沒指望過蒙虎會答應勸降蒙家,我真正需要的,只是他在我手中而已。”
平王微微笑起來,就算姬國王女是女王又如何?蒙虎在他手中,這就夠了。
他走出門外,準備親自去檢視關押蒙虎的地方,這是個很好的籌碼,萬萬不能讓他自殺。
吉小姐注視著他的背影,輕輕咬著唇,想著城門口看見的姬國王女,想著那冰雪般男子彷彿塞入人心口的冰雪般的侮辱。眼眸慢慢灼熱起來,唇色更加嫣紅,臉色卻依舊死一樣的白。
她有一種病,一種表哥都不知道的病,想要治好,需要大量修煉冰系真氣異性的血。
而她吉氏家族小姐的尊嚴,不容侮辱。
……
景橫波很快接到了平王府邀宴的帖子。
與此同時她也得到了蒙虎正被關押在平王府的訊息。
出去逛街的伊柒回來了,嘻嘻哈哈告訴她城中氣氛不大好,茶館酒樓,各種小道訊息滿天飛,大多都是針對老王和死去離王的,說什麼多年來老王寵溺離王,放縱他倒行逆施,以至於離王暴虐,有傷天和,離王之死,也是天罰的結果,並且老天的懲罰還沒結束,蒙國已經被傷了氣運,必須要有人承擔罪責,隱約還說到什麼老王早年背信棄義,兔死狗烹,殺了不少於國有功的功臣,功臣冤魂不滅,日夜號哭,又有說今年春蒙國北境地龍翻身死傷無數,也是那老王和離王失德亂政的結果,如今春旱夏澇,年成不好,這窮奢極欲的大王,還要極盡豪華地為自己操辦五十大壽,不恤民生,不憫百姓,實在不堪為蒙國之主……
他和武杉司思分別跑了十幾家酒樓茶館,聽來的東西大同小異。景橫波聽著,笑笑,心想看樣子某些人心很急,已經出手了,她在蒙國呆的時間不會太長。
一般來說,封建王朝謀奪王位,常見的手段就是先造勢,為自己的帝王運造勢也好,替別人的下臺運造勢也好,總免不了一個謠言亂飛滿城風雨人心惶惶的過程,現在處於造謠老王階段,再過陣子,就可以替平王歌功頌德了,就算不提平王,兩相對比之下,百姓也會很容易想起那位和離王一直鮮明不同的“賢王”的。
打好輿論基礎是第一步,下一步呢?
平王府的馬車已經停在了驛館外,禮儀很周全,或者也有監視的意思。
景橫波不知道這位王子對自己身份有幾分猜疑,在進入蒙城之前,她讓孟破天扮成自己,讓天棄陪著,同時七殺兵分兩路,一四五跟著她,二三六七跟著孟破天,也算是一個障眼法。至於瞞不瞞得過,就看彼此手段了。
景橫波自然只和宮胤一起,再帶幾個護衛,再帶著擁雪,其餘人不必帶,人越多破綻越多。
馬車駛到平王府,景橫波還沒下車,就看見一個錦袍玉帶的男子站在門前,仔細一看,對宮胤笑道:“賢王就是賢王,居然親自在門口迎接。親和力比你強多了。”
宮胤隨意放下手中書卷,淡淡瞟一眼,道:“你要的是這種麼?”
景橫波想了一下對著所有人微笑鞠躬的宮胤,打了個寒噤,趕緊搖搖頭。
宮胤起身下車,景橫波整理裙襬,忽然宮胤的手伸了過來,她一怔,含笑接住,輕巧地落在他身邊。
聽見他道:“對你親和便夠了。”
景橫波忽然想起當年初進帝歌,紅毯之上迎女王,也是他立在紅毯邊,伸手相引,護她走上人生第一條倍受考驗的路途。
從開始到現在,他的特別,從來都只是給她的,確實,這就夠了。
到如今還能攜手,本身已經是福氣,她只需要抓緊便好。
平王站在燈影下,看著面前一對璧人,男子挺拔如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