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仔細一看,是整齊的矛尖隨著行進的步伐如浪起伏,這是一支沉默夜間行軍的軍隊。
這個時候這個地域,出現在這附近的軍隊,必然是禹國的兩位王子無疑,只是那片高處的輝煌的燈火十分奇怪,遠遠看去,竟然是一座華麗樓宇模樣。
垂宮燈,飾錦簾,雕樑畫棟,珠玉琳琅,重重繡簾間隱約旖旎燈光,似乎還有窈窕的身影,被燈光曼妙地映在帷幕上。
除了比較小型,看起來就是一座華麗殿閣,這殿閣還在移動,仔細看是裝在鐵板之上,被數十匹馬拉著,擁衛在重重軍隊之間。
宮胤眉毛微微挑起,他想起了蛛網檔案裡的一些記載。
禹國大王第二子禹直,是個足可稱為荒淫的風流種,豪奢重享受,跋扈輕人命,據說精力過人,夜御十女,王府美姬數百,都不能夠滿足他的要求,經常巡視封地,看中誰便動手,他還不喜歡規規矩矩在床上幹活,喜歡各種不同的地方,松下井上皆可,廚房廁所不論,對女人的口味也各種奇怪,美醜生熟,時時變換,他出巡時為了方便玩樂,特製樓船及樓轎各一,前者走水路,後者走陸路,尤其後者,據說就是一個移動的小型宮殿,華美尊貴,諸般用具應有盡有,甚至有自己的廚房和浴間。
聽起來令人皺眉不屑,一笑了之,但蛛網在這人的檔案後面還有備註:疑一切皆偽飾也。
換句話說,懷疑這一切可能都是一種假象。
性好漁色,夜御十女,但據說本人殘缺,遍地擄掠美女一是為掩飾殘缺,二是為治療殘缺。
移動樓閣,奢靡無度。但據說那樓車有的並不僅僅是廚房和浴間,還有無數要人命的機關。
招搖到極致是危險,但也是保護色。
宮胤一向相信蛛網的分析和判斷。
背上女王陛下又在摩擦摩擦了,她似乎也看清了那奇特的樓轎,並認為那是一座屋子,於是她摩擦摩擦著哼,“屋子,客棧,睡覺!”
宮胤唰地掉換了一個方向,但是已經遲了,幾騎飛馳而來,騎士遠遠高呼:“前方何人,站住!”
宮胤哪裡會理會這種小卒,不過一彈指,地上一排冰錐忽冒,戳著那些馬蹄,騎士們人仰馬翻。
景橫波從宮胤背上回頭,笑吟吟打了個響指。
不斷接近的樓轎流轉的燈光下,她微笑的容顏豔若明花,從地上爬起計程車兵們齊齊一怔。
轉眼宮胤已經掠了出去,人力再強,不可與千軍萬馬相抗,他不想找麻煩。
那幾個士兵眼看不能敵,也不敢糾纏,趕緊爬起,跑向軍陣中。
他們狼狽落地已經被行軍的人看在眼裡,樓轎之上歌舞一停,一人掀開簾子,懶洋洋道:“怎麼了,遇上我那哥哥嗎?”
“回殿下,”一個將領恭聲道,“前方過路客而已。”
禹直抬頭看看遠方,唇角笑意古怪,此時一隊斥候飛馳而來,向他回報前方臨州山中,據說攝政王已經兵敗,正被橫戟軍追殺,臨州私軍原本要助攝政王,不知怎的忽然臨陣倒戈,現在大王子禹衝已經趕到臨州附近,很可能很快會和攝政王相遇。
隨行將士精神大振,紛紛表示不能讓大王子搶得頭功,無論是救是殺攝政王,都該由二殿下掌握才是,不如速速前去,和大王子搶一搶。
禹直唇角那抹詭異笑意一直未散,搖了搖頭,“都是蠢材!橫戟軍那麼好惹的?既然攝政王都兵敗,橫戟軍此刻氣勢正盛,這支軍隊又是裴樞這個火爆性子率領,老大想要救攝政王也好,想要殺攝政王也好,只怕都得先問這位少帥同意。問題是,老大會問嗎?老大不問,裴樞能讓嗎?”他笑嘻嘻搖了搖手指,“所以這兩個遇上,一定會打一場,黃金戰神吶,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老大勞師遠征,人家名將追擊氣勢如虹,這時候誰遇上誰倒黴,本王為什麼要湊這一腳?”
眾將心悅誠服,紛紛低頭稱是。禹直笑道:“大丈夫審時度勢,莫做看見骨頭就衝的野狗。停軍,就地駐紮,等咱們瞧清楚了風向,再決定到底撿什麼便宜!”
一聲令下,軍隊駐紮,樓轎也停了下來,禹直看也不看先前那幾個丟了馬的騎士一眼,懶懶道:“拖下去。”就準備放下簾子,繼續胡天胡帝。
他的拖下去,就是處死,眾人習慣,默不作聲上前,那幾個士兵臉色慘變,其中一人性子靈活,大叫:“殿下,我等方才,是遇見一絕色女子,那女子風流冶豔,行為放蕩,趁我等不備,搶了我等馬去……”
簾子唰一下掀開,禹直一改剛才懶洋洋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