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入囊中。當初不要的東西,現在來搶?紫蕊,裴樞那樣的人,可以殺他,不可以辱他。”
血色從紫蕊臉上退去,她離開時腳步微微踉蹌,天光映著她臉上神情,七分愧悔,三分喜悅。
愧悔擅疑朋友,卻不悔這一問,作為女王的參贊女官,她有責任將一切動向上報。
喜悅的是,女王越發博大寬容,她目光深遠足可看遍天涯,她伸展的羽翼,已經足可承載這天地重壓。
兩個女子,各自有心事,都沒注意到,廊口簾後,有筆直人影,默然佇立。
天光映上他如玉肌膚筆挺鼻樑,鼻下紅唇一線,密密緊抿。
“……裴樞那樣的人,可以殺他,不可以辱他。”
“如果他願意,這玳瑁江山,早已可以收入囊中。”
“……他心性如何,你清楚,我也清楚。”
……
一生戎馬,半途爭奪,他在血腥和泥濘中走過,歷經背叛欺騙和爭奪,從未真正體驗過此刻——人間知己,心事如輝光映照。
不因非議和讒言所奪的信任,是滄海潮,在心的天涯生滅不休;是天邊虹,點亮所有深黑的眸。
士為知己,死而後已。
他輕輕地走了出去,準備再一次磨亮自己的長劍。
景橫波沒有看見那個人影,她想著裴樞回來了怎麼又不來找她?這小子又矯情上了?
山不來就我,我來就山,推著臨時輪椅,就骨碌碌地一路滾向他的寢殿。
為了她的方便,近期宮內所有門檻拆除,都換成了滑坡,裴樞的居處一向不要人伺候,門開著,看來人是回來了,景橫波一路直入他寢居,想著如果這傢伙敢賴在床上,就拎著他耳朵拖起來。這傢伙很快就是別人老公了,以後想闖他睡房都不能了,趁還有機會,趕緊多闖幾次。
床上帳子低垂,堆著被子,似有人睡,景橫波一把掀開被子,笑道:“還裝死……”隨即頓住。
被子被她掀到地下,卻沒有人,景橫波正要罵一聲起床不疊被子的懶貨,忽然看見裴樞的枕頭,因為她這大力一掀,翻了個面,露出枕下半截白底金邊的封皮。
這種封皮吸引了她的目光——這是帝歌靜庭詔書的固定制式。
她伸手,將那東西,抽了出來。
------題外話------
……
一不小心快七千字了,嗯,真勤奮,表揚自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