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空間,尋常用來裝彈藥,但要提防,某些時候可以用來裝人。”
“那麼小,怎麼裝人?”有人提出異議。
宮胤淡淡瞟他一眼,“砍掉你的四肢,就可以。”
那人激靈靈打個寒戰,想開句玩笑,忽然又覺得這似乎不是玩笑,忍不住又打一個寒戰。
“人分七種。”宮胤又道,隨即揮了揮手,道,“你們幾個,去追慕容箴。儘量讓他遠離這些印轍區域。”
幾個蛛網聞聲而去,進入雪山區域,小心地不要踩亂了地上痕跡。
其餘人則在思考,主上剛才那句“人分七種”是什麼意思?人不就是人?哪來的種類?
因此也就沒人注意到,宮胤揮手的姿勢,微微有些僵硬。
“第一種,劍人。”宮胤專注地盯著地面印痕,微微俯身,一路看過去,身後那負責記錄的蛛網,不敢漏聽一個字。
“這種人體內應該有埋劍氣,以至於行走步速極快,腳印四面有放射痕跡。”宮胤道,“他不需出手,只要進入某個區域,附近的人都會死。”
眾人倒抽口冷氣。
“那豈不是天下無敵。”有人震驚。
“劍用多了,也會折斷,會粗糲。”宮胤神情,似乎並不在意,“越鋒銳,消耗越快,死得越快。只是這樣的人一開始出現,必定殺傷兇猛,對士氣打擊極大,這會是許平然的先鋒死士,讓她小心。”
“是。”
“第二種,”宮胤又慢慢彎下身,去看一個一半足跡一半爪印的痕跡,他眉宇間掠過一絲厭惡神情,似看見這世上最為噁心的事。
“獸種。”他淡淡道,“應該屬於人獸血脈,許平然經過這麼多年,失敗無數次,想必已經找到了可以和人類血脈共存的猛獸獸種,這種獸種,兇殘和速度想必為天下第一,並且毫無人性,一旦出手,必定以死相搏。另外,人獸血液共融,可能還會發生些意外變化。”
蛛網一一記下。
宮胤沒有直起腰,維持著那有點怪異的姿勢,一路看下去。
雪山上,慕容箴感覺到身後已經有人進入了雪山,因此跑得更快,他沒有想到,正主兒還在後頭,慢慢琢磨著許平然下山的痕跡。
“第三種,”宮胤慢慢道,“草人。”
地上一片淺淺的痕跡,看上去不像腳印,倒像是一片草刷子拖過。
“這些雪山奇兵的名字可都真有意思。”一個蛛網笑道,“賤人,畜生,操人。”
眾人嘿嘿嘿地笑起來。宮胤是個冷淡卻不冷漠的主子,蛛網們敬他如神,卻並不噤若寒蟬。
“因為這些本就不能再算人。”宮胤平靜地道,“比如這種,為了追求速度和輕盈,抽去了人體中很多骨頭。他們未必能站立,甚至未必能行走,但能以各種詭異姿勢,出現在任何地方。比如弩車下一尺方圓的彈藥匣。”
眾人忽然都覺得渾身骨頭一陣銳痛,好似被人利刃剔出。
“變態!”有人憤憤地罵。
“這些古怪的兵種,放在戰場上,一開始,可絕對會讓人吃大虧哪。”
蛛網們默默望著主子,忽然明白了為什麼早可以殺慕容箴,主子卻寧可不療傷,耗盡精力,也要一路吊著對方的用意。
他要的就是慕容箴被追得走投無路,不得不迴歸雪山,而慕容箴進山和許平然下山,必然都只會選擇從村中闊路過,也必然會殺盡村人滅口,他一路跟到這裡,就為了此刻,向帝歌戰場,通報最重要的軍情。
宮胤還在彎腰向前,他的長髮瀉落,日光下一色晶瑩銀白。
自那一日池塘圍攻,他從水中牽針而起,一頭烏髮徹底轉為銀白,如永恆月光,將黑夜照亮。
蛛網們忽然齊齊默然回望帝歌方向。
他為你棄江山皇位,他為你受人間苦痛,他為你戰天下梟雄,他為你早生華髮。
女王,你可知道?
……
宮胤一路走,一路慢慢看,將七種異人的特徵都說了個大概,之後以火漆封信,交由一位蛛網,立即送回帝歌。
宮胤在這沿路,早已安排了誰也想不到的秘密暗樁,可以保證信能極其快速安全地送回。
“主上,”有位蛛網不解地問,“您雖然給女王分析了許氏的大部分實力,但似乎並沒有告訴她解法。”
宮胤似乎還在研究地上的印子,揮揮手示意眾人向前走,等人都走過他面前,才淡淡道:“她已經不需要我一步一扶,從今以後,勝敗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