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語氣卻讓他連靈魂都似顫了顫,一時想更緊地抱住她,想更深地耳鬢廝磨,想要將那些壓抑都釋放,似地底岩漿熾烈地射上天空。
這一刻心中苦澀又歡欣,苦澀自己的辜負,卻又歡欣自己遇見的是她。若非她的獨特,她的韌性,她看似散漫表象下的堅強,如何今日還能有燦爛嫵媚、一次次失去他卻依舊微笑不改初衷的她?
遇上她,遇上真正寬容而勇敢的女子,他一生的苦,想必都是為了換這一次的幸運。
忽然心便軟了軟,告訴自己說:“坦誠一次,試著從一次坦誠開始……”
喉間有些窒澀,他有點貪戀她的唇齒溫度,一邊想著說些什麼氣氣她再咬自己一口,一邊想著便順了她心意讓她歡喜一次,正在矛盾猶豫,忽然腳下“咔擦。”一響,他抱著景橫波掠開一邊,緊接著嘩啦一聲裂響,碎冰飛濺,左丘默從洞中一躍而出。
底下圍觀的人大聲驚歎,嘆初夏如何有冰,大部分人就沒搞清楚,那個白衣人如何來的,左丘默如何不見了又從洞中出來的,很多人還以為是左丘默取悅女王的把戲,在那歡呼鼓掌。
左丘默的臉色發青,出來後二話不說便拔刀,一眼看見景橫波和宮胤的姿態,不禁怔了怔。隨即大步過來,先對景橫波一躬,才道:“敢問陛下,此乃何人……”
“我鄰居……”
“她王夫。”
兩聲同時出口,左丘默左右看看,慢慢瞪大了眼睛。
景橫波險些咬著舌頭,掙開宮胤懷抱,盯著他眼睛——要臉不?腦抽了?
宮胤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眼神裡找不到一點心虛不安,景橫波看了半晌,洩氣。
冰山是一種什麼樣的生物?
冷起來凍死人,厚起來鑿不穿。
“前任。”她眨眼,對左丘默解釋。
“唯一。”宮大神一旦開口就不會退步,立刻加上背書。
“離婚了!”景橫波臉皮抽搐,咬牙。
“還在生氣。”宮大神看似抱歉地對左丘默“解釋”。
然後到此為止。
說什麼都沒必要了,當一個男人以絕對佔有姿態,把你的一切拒絕行為都歸結為“她在生氣傲嬌撒嬌”,其餘所有人很容易會接納這個說法。
左丘默默默地退了下去。
但她並沒有和宮胤解釋自己是女子的事。她也有她的驕傲,輸了宮胤一招,又被他的氣勢所鎮,於她已經覺得難堪侮辱,自然不願意再主動解釋。
就讓他誤會好了,這種冷冰冰的貨色,哪裡配得上睿智美麗的女王陛下。
臨下臺時她道:“陛下美麗,難免有登徒子糾纏。但有需要,隨時吩咐,默雖武功低微,但便拼去此身,也容不得宵小染指您一毫。”
景橫波心頭大樂,連連點頭。注意到左丘默的步態,語聲,神情,故意更加男性化了。
“宵小”淡淡看著她,在心中思考著有機會讓這小子化為塵屑。
“你到底打算怎樣?”景橫波瞪他,並不想和他過多接觸。
宮胤扯扯唇角,並不答她,忽然伸手去把她腕脈。
景橫波現在對他警惕得很,急忙縮手,宮胤捉了個空,抬頭看她一眼,眼神審視,看得景橫波一陣心虛。
宮胤原本只是想確認她的明月心法是不是已經不在了,然而景橫波眸子裡閃爍的緊張不安,讓他怔了怔。
將明月心法移植給他,也許會不願意他知道責怪,但似乎不該這麼緊張,這女人還有什麼事瞞著他?
他忽然覺得這種被隱瞞的感覺很不好。
隨即想起自己似乎一直這樣對待景橫波?
這麼想的時候,心中便又軟了軟,看她鬢邊一縷髮絲微亂,忍不住要抬手為她撥整齊。
景橫波卻忽然笑道:“什麼都不肯承認,那還粘著幹嘛?趁早光棍落檻漂亮點,你我各自落個清淨。”
說完掉轉頭,將一個曼妙決絕的背影,拋給了宮胤。一邊對那王室姐妹倆笑道:“如此,還請兩位帶路去王宮。”一邊伸手召喚左丘默,親親熱熱攙著左丘默,款款下臺,還不忘記巧笑嫣然對宮胤揮手告別,“撒喲拉拉!”
宮胤默默立在臺上,看那親親熱熱相挽而去的兩人,想著路上聽聞的落雲部的一些事,眼底掠過一絲陰霾。
這絲陰霾,落在了葛蓮葛芍的眼裡,葛蓮想了想,對葛芍使了個眼色。
葛芍會意,故意悄悄落後幾步,片刻後,出現在正待離去的宮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