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眼睛卻閃著光芒,也不知道是為這殘忍吃法,還是那說故事人的美貌。
喧譁聲飛入深宅大院,院中一些來來去去的女子,也在翹首看著那個方向。
在大院最深處,有座最高的樓,原本只是用來守望的望樓,貴客來後,因為喜歡這裡風物曠朗,乾脆改成了住處。
此時,白衣女子長裙委地,正在樓高處。
她窗前一抹藍天,幾絲浮雲,浮雲盡頭,是雪山皚皚的白頂。
她的目光,正落在那山頂上,幾分憎惡,幾分不甘,幾分怒火和幾分陰冷。
那是她榮盛之地,也是她的恥辱之地,一年前她滿載著奪回王權的希望走下那雪山,雖然達成願望,卻未能長久將帝歌佔據,甚至被一個毛頭小子追出了數千裡,好不容易狼狽回到雪山,不防卻遭遇了另一場措手不及的意外。
她的目光從雪山上緩緩收回,落在了小溪邊,那邊人頭攢動,但是不用看,也知道,人群最中央,是那個最受歡迎的男子耶律祁。
想到這人,她目光禁不住沉了沉,幾分複雜的眼神。
擄獲耶律祁之後,她看上他根骨,本想拿來研製藥人,現有的那些“人”,有特長無靈智,她一直想要成就一個保持靈智,卻又絕對忠誠於她,且擁有無限特殊能力的人,作為她的異人軍的統領大將,這個人近在眼前,然而因為一些莫名的原因,到現在還沒實現。
最初的時候,是被裴樞追得太緊,沒有時間下手,再然後是回到雪山後發生了異變,危急關頭,竟然還是耶律祁最先發現不對,提醒了她,她才逃得一劫,經此一事,想要改造他的想法,自然便擱置了一陣子。幾番遷移後在這小村隱居,她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奪回雪山權柄,以及奪回帝歌王位,後者的成全,需要前者的力量,於是那種“改造這個人,成就絕世高手”的想法,再次隱隱冒了出來。
她的目光在遠處耶律祁烏黑的發頂掠過,看見那清溪邊柳蔭下,隱隱約約還有不少白色衣角,眼色不禁更冷。
當她動了這個想法後,卻發現,不知何時,自己身邊的人,尤其雪山的女弟子們,竟然有意無意地,都在護著耶律祁,連她的貼身侍女也如此。
仔細一想也不奇怪,耶律祁俊美風流,性情柔和,待人體貼,還燒得一手好菜,做得一手利落雜務,這些雪山高弟,在雪山高高在上慣了,都不善庶務,下山後諸事不能,顯出很多笨拙來,多虧了耶律祁,似乎什麼都會,什麼都通,如此人才,又如此能幹,怨不得這些原本眼高於頂的仙女們,也一個個悄悄萌動了春心。
許平然細細的眉,不知不覺輕輕攏起。
少女春心!
天知道她最厭惡這種最多餘的東西!
女人發了春,行事多犯蠢!
她又掃了眼底下,那些躲躲藏藏的白色裙裾,高潔的顏色,遮不住那些粉色的綺思。
手指不知何時已經落在窗欞,“咔。”一聲微響,木窗缺失了半邊,木屑騰起便轉瞬不見。
許平然的眼色,已經如遠處雪山一般冰冷。
不。
這個耶律祁,不能再留!
否則遲早出事!
……
清溪邊,耶律祁將剛洗好的一條魚拋進籃子裡,狀似無意地側身,看了遠處那高樓一眼。
隔這麼遠,他覺得依舊能感覺到那女人,陰冷的目光。
他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笑意。
她快要耐不住了吧?
這一年多里,他有機會走,卻最終留了下來,就在等這個女人,什麼時候耐不住。
身邊少女忽然一鬨而散,他抬起頭,就看見遠處有人,扛著個巨大的盆走來,那些少女看見那個人,如同見了鬼一般,急忙提起裙子,從他身邊逃走。
那人走近,才能看出她也是個女子,偏偏頭上頂著的木盆,比她兩個還大。
她走到上流,砰一聲放下盆,盆裡的野物嘩啦一下倒出來,野羊野兔狍子獐子野雞……一大堆,都是新鮮未清洗的,血水頓時從上流嘩啦啦流下來,將半條溪水染紅。
這行為很囂張霸道,偏偏少女們一個都不敢開口,都悄悄地,同情地對耶律祁做個手勢,趕緊離開。
耶律祁也在收拾自己的東西,現在這溪水已經用不成了,整座小村都知道,當這位來洗她的野物,全村人都別想用水。
一隻野雞順水流下,耶律祁盯著那野雞,似乎在考慮是撿好呢還是不理會好,昨天他撿起來打算還給對方,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