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歷三七三年,帝歌朝堂在瑟縮和戰慄。
大荒歷三七三年,帝歌並不知道,自己的歷史在走向一個折點。
大荒歷三七三年,帝歌誕生了歷史上最富有爭議也最擁有實權的女王,她被那些畏懼痛恨她卻再不敢反抗她的貴族們,私下稱為“血腥疤臉”;她被帝歌百姓悄悄稱為“我們最美麗的那個姑娘”。
大荒歷三七三年四月,戒嚴很久的帝歌,終於緩緩開啟了大門,大隊大隊衣衫襤褸的人們,鎖枷戴銬,從城門中列隊走出,身邊跟著押送計程車兵。
四面百姓默然觀望,知道這是帝歌叛亂中,被流放的帝歌罪囚。他們將要穿越大半個大荒,一直抵達黑水澤,在那裡接受玳瑁的監管。
人群中,有一個小兵,懶懶散散走在最後,帽子戴得有點歪,盔甲系得有點斜,時不時抬起眼看一眼四月便已經火辣辣的太陽,將帽子又往下拉拉。
帽簷的陰影下,小兵的肌膚如水透明,眼珠子烏黑地從城頭鮮紅的女王旗上掠過。
走在最前面的押運官,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小兵,有點不滿也有點納悶,現在的女王治下,居然還有人敢這麼憊懶無聊。
但他也不敢管,因為這位是加塞兒進來的,據說是玉照龍騎英大統領的弟弟的媳婦的外甥的鄰居,跟著走一路是要回玳瑁的,不承擔任何押送任務,不負責任何安全保衛,並要求儘量不要管束……總之,得罪不得。
押送官惡狠狠想著,這小子一路上安分便罷,真要不安分,回頭自己完成押送任務,回帝歌總得有獎賞,說不定還能見女王一面,到時候狠狠參一本!
那小兵一直盯著女王旗——大半年前再見女王旗,今日一別,未知何時能再見?
如果不能在女王旗之側,升起那面白山黑水旗,不見也罷!
身側忽然被人重重一擠,側頭一看是一個戴著斗笠的人,斗笠下那雙飛揚的黑眉,讓她立即認出了是誰。
在她皺眉之前,那個傢伙低聲且快速地道:“別罵,小心被發現。”
“你來幹嘛?”她皺眉,心想這回出京身份這麼隱秘,特意選了這個時機,怎麼還是給裴樞這傢伙知道了?
“來送個人,之前和你幾次要說,一直沒空說,我這有個人,需要出帝歌找人,武功不錯,正好和你一起。”裴樞快手快腳塞過來一個人,“和你一樣,加塞兒的,說是我未過門媳婦的哥哥的師傅的姐姐的女兒……”
“走開!”
“她也許能幫你找到人。”
她頓住。目光終於掠過去,一眼看清那人長相,眼神一閃。
身後帝歌城牆巍巍,國師旗的旗杆,孤而高地矗立著,迎風發出錚錚低音。
她凝視良久,一轉身,“走吧。”
身後那人默默地跟上去。
大荒歷三七三年四月。
女王出帝歌。
------題外話------
……
我肥來了。
抱歉還是斷更三天了,在外面就是沒法碼字,拖著死重的電腦出去,再死重死重地拖回來。
後頭要轉場了,沉重朝局戲份暫時結束,再走愛情道路,大神戲份還是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