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祁巋然不動,眼眸中笑容更盛,狀如受虐狂。
哪怕此刻景橫波腰上裹了幾層布,觸感僵硬粗壯,他依舊似能感覺到粗布之下纖細線條和柔嫩肌膚,笑得眼神流轉,似有光。
兩人看起來親親密密,屋瓦上似乎又有異聲,景橫波也不知道上頭怎麼回事,只好拼命咳嗽,掩飾了過去。
“那我的事怎麼說?”緋羅強抑了半天怒氣,冷聲問,剛才的嬌柔委婉,都沒了。
“未婚妻怎麼說,就怎麼說。”耶律祁深情款款看景橫波,真如一個尊重未婚妻的好丈夫。
景橫波對他甜蜜一笑,手上加重死命捏,一邊更加甜蜜地道:“我覺得很好玩啦,既然這位大嬸說需要你幫忙,又是從小的交情,幫一把也行啊,不過話說在前頭,”她嘟起嘴,撒嬌地道,“你身邊的人只能是我,帶出場的人只能是我,什麼阿貓阿狗老太婆喪門寡的,可不成。”
燈光下緋羅臉色鐵青,絞緊了手指,才能止住那憤怒的顫抖。
“自然只能是你,”耶律祁寵溺地颳了刮她鼻子,心情很好地轉頭對緋羅笑道,“我和未婚妻會出席雍希正和公主定親的宮宴,你找個理由讓我們進去就行了,之後的事還是按原計劃進行,總之會幫你達成目的,如何?”
緋羅想了想,無可奈何地道:“好吧。”咬了咬牙她恨恨道,“如果不是雍希正收買了我這邊的人,知道了我的屬下佈置,我用自己的人也能解決問題,何須勞煩你!”
“既然知道是勞煩,就不能光動動嘴皮子就算了是吧大嬸?”景橫波立即接話,“驅使人家,難道不該付點酬勞嗎?我未婚夫身份這麼高,酬勞也應該和他的身份相匹配吧?就算他和你從小有交情可以打個折扣,但我和你可沒有交情,我替你辛苦跑這一趟幹這殺人活計,你難道不打算意思意思嗎?還是您靠自己的臉,不付錢讓人幹活習慣了,以為遇上我未婚夫也是如此?我未婚夫可不是那種腦滿腸肥看見三流姿色都腿軟的豬哥……”她笑吟吟伸指一戳耶律祁臉頰,“他可是坐懷不亂,高風亮節,人品高潔,從不好色的正人君子!”
“是極。”耶律祁毫無愧色點頭答應,高潔地將她的腰摟得更緊。
屋瓦吱嘎聲不絕,這回咳嗽都掩不住,緋羅抬眼看了一眼,冷笑道:“到底埋伏了多少人偷聽?”
“我的一個護衛而已。”景橫波乾脆承認。
“果然不愧是南家的小姐,錙銖必較好算盤。”緋羅一臉輕蔑,看也不看她,轉向耶律祁,“耶律祁和富商世家聯姻,也真真是墮落了。”
“要墮落也是我一個,”耶律祁立即微笑接上,“誰讓我是家族罪人呢?”
緋羅只好再次閉嘴。
“再說,商人世家又如何?遇見小南,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我沒有理由在她面前驕傲,只希望她能接納更多。”耶律祁側過頭,凝視景橫波,燈光下眼波如水,似可溺人。
景橫波一直嬉笑對待,此刻遇上這眼神,倒怔了怔,鬆開了一直掐他的手,身子不著痕跡向後讓了讓。
感覺到耶律祁的手臂微微一頓,也輕輕放開了她的腰,耳畔似有淺淡嘆息,若有若無,也不知是不是幻聽。
下一瞬她見他微笑如常,“女相,我家小南的提議我覺得甚好,親兄弟尚且明算賬,你我之間,原不必假惺惺客氣是不是?”
“好,”緋羅咬牙,“那你要什麼?”
耶律祁側首看景橫波。景橫波卻還沒想好,眼珠一轉笑道:“回頭再聯絡吧,大嬸嫁了三任丈夫,個個權勢煊赫富甲天下,想必好東西極多,我得好好想想才能不吃虧。”
她左一句大嬸,右一句三任丈夫,緋羅本來涵養就一般,此刻終忍無可忍,霍然抬手,指了指景橫波,森然道:“你好自為之!”
“你也好自為之。”耶律祁立即道,“我膽子小,很容易把威脅當真,先下手為強呢。”
緋羅手指僵在半空,半晌,猛然放下,大步轉身走出去。
價值千金的鳳桐古琴擋住了她的路,她看也不看,抬腳一踢,那史上最悲催道具撞在牆上轟然四碎。
景橫波的嬌笑聲,隨後傳來。
“就說大嬸有錢!看!這麼值錢的琴,說摔就摔了!未婚夫,你說,咱們和大嬸要個什麼好呢……”
笑聲在緋羅走出門後戛然而止,景橫波一巴掌狠狠拍在耶律祁手臂上,“讓開!”
“你說,咱們和她要個什麼好呢?”耶律祁不放,俯在她耳邊悄悄道,“小波兒,先前你說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