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人氏。”
“商國。”
“師承。”
“無師承,山野得奇技。”
問得漠然,答得老實。強力之前,沒有奸猾的餘地。
“見過我畫像?”
“我一生最正確的事,是見過你畫像後,再趕來見人。”
“死了你就不這麼認為了。”
“我承認,我自大了。”天棄嘆氣,“不過我想我不會改變看法的。”
“似狂放又謹慎,似瘋癲又明智。性情詭異而堅執,且擅隱匿身形,擅輕功提縱,擅臨急應變,擅內家功夫。”宮胤的語氣,像在點評一塊肥瘦適中的豬肉。
“不過三招,你就能得出這麼多結論。”天棄對四面望了望,“能以白衣之身登如此高位,大國師名下不虛。”他滿目傾慕地望著宮胤,“不過我覺得你的容貌還勝你才能一籌,真不明白為什麼外界不知。”
“知道我是誰,就應該聽說過,我不是心慈手軟的人。”宮胤就好像沒聽見他最後一句。
天棄的臉色變得很古怪。
“你要什麼?”
宮胤手指一彈,一枚雪色藥丸激射而出,天棄下巴一陣痠痛,無可奈何地張開嘴。
藥丸入腹,涼意泛起,他激靈靈打個寒戰。
宮胤收回鎖鏈,坐回座位,他靜靜沉默在椅中的白色身影,在灰黯的室內看來有些模糊而疲倦。
“不想死,就去保護一個人。”他道。
天棄的臉色更加古怪。
“你一確定我的性情武功,就做了這個決定是吧。”他道,“為什麼?”
“危險也許永遠不會來,但必須為此做好準備。”沉默半晌,他語氣淡淡。
“去做,用盡你的全力,你的一生。”
……
天棄從牆頭一躍而過,不驚花葉。
他知道這一刻靜庭無數護衛目光籠罩著自己,如果他稍有異動,會死得很慘。
他心中並無畏懼,卻有奇異的情緒流動。
越過高牆時,他回頭對靜聽看了一眼,隔著重重碧影,隱約一抹白影靜靜佇立。
他不由想起在另一所庭院裡,那個躍動如火笑聲慵懶的紅影。
兩心一知,今日終於得見。
他在風中穿行,留下一句輕輕的感嘆。
“今日之後……”
“……終於又相信了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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