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連種類都無法探知,隨時會帶來生命危險,所以她即使有了天星寶舟,在對黑水澤進行勘探時,依舊阻力不小,至今進展緩慢。
如果這玩意兒真的能化沼澤為水,首先那些和黑水澤一樣烏漆墨黑的猛獸們便無法遁形,環境改變首先就會死一批,淤泥變水,捕殺更會變得容易,同樣,尋寶撈物也會變得簡單。
“就這個!就這個!”景橫波簡直無法抗拒這東西帶來的巨大誘惑,一把抓住裴樞,指甲掐進他的手臂,呼吸急促,“無論如何,都要拿到!”
“這東西必然競爭激烈。”裴樞眯著眼睛道,“你想得到,別人也想得到。誰得到這珠子,勢力就會擴充,一得一失之間,會直接導致國與國之間經濟實力差距拉大。如果是我,得不到這珠子,也一定不能讓別人得到,哪怕殺人滅口。我看這珠子會惹事,商國未必安好心,你確定真要爭?”
景橫波怔了怔,激動得砰砰亂跳的心,也慢慢平靜下來。
裴樞這種久經沙場的帥才,大局觀非常了得,她贊同他的看法,這珠子無比珍貴,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拿到以後,說不準是禍是福。
可是在場諸人之中,這珠子對她來說最重要,直接關係她的帝業和後半生路怎麼走。真要放棄,也當真捨不得。
“我商國國內多是藥澤,最寶貴不過,絕對捨不得拿來化成水,所以此物雖好,對我等卻是無用,因此特拿來以饗各位好友。”商略笑道,“幸虧黑水女王不在,否則她只怕要瘋。此珠在手,玳瑁還需要她辛苦打天下嗎?”
眾人一陣鬨笑,頻頻點頭,都覺得如果黑水女王在,必定抵受不住這誘惑。
景橫波閉著眼睛,深呼吸。
她要好好想想。
裴樞忽然猙獰一笑,道:“想什麼?東西都送到你面前,還有不敢拿的事?有我在,還有你拿不住的事?搶!我給你罩著!”
景橫波心中感動,拍了拍他的手,裴樞的手有點涼,她腦海裡卻忽然閃過一幕景象。
冰冷的曠野上,喝醉的女子狂哭嚎叫,身後有男子緊緊地抱住她,兩人伏在地面上,相擁顫抖,女子無意中抬起頭,眼角瞥見銀光一閃,轉瞬消逝。
這樣的場景,當時沒有在意,事後也沒想起過,此刻卻莫名其妙從腦海中翻出。她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同時她忽然又想起當初七峰山小鎮,十三太保的地下實驗室,在暗室中翻滾時,亦忽然閃現的銀光。
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感受,她忍不住要發呆。
裴樞忽然一拍她,“快點,競價了……嘿,心好黑!這個直接開價五萬,你剩下的錢,頂多只夠買這個,還不準備好?”
場中競價喊聲此起彼伏。
“五萬一!”
“五萬三!”
“五萬六!”
群情激越,她聽著卻覺得心亂,搖了搖頭,雙手捂住了臉。
“哦你要等最後猛然出手。”裴樞恍然大悟狀,隨即搖頭,“不成,這價碼上漲太快,已經八萬了……看來少帥我還是得賣賣色……”
她按住了他的手。
“糟了,價碼已經超過了你能拿出的數額了,我幫你把那個叫價最兇的傢伙殺了怎樣?”裴樞皇帝不急太監急,眼底兇光一閃。
景橫波拉住了他,還是搖頭。
上頭競價已經到了十萬,跟價的人漸少,商略連喊三聲,“十萬!可還有人願意出價?”
裴樞著急地催景橫波,“快啊!快啊!”
景橫波眼底光芒閃動,滿是糾結之色,卻死死咬住嘴唇,不開口。
她無比清楚這珠子對她的重要性,她比所有人都更需要這個珠子,然而心裡一些隱約的預感和淺淺的恐慌,讓她無法開口傾盡所有爭這個珠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在做一件毫無理由的荒唐的事,其間利弊太清晰,清晰到她也覺得自己糊塗。
商略最後一聲呼喊傳來,“十萬!最後一次!”
裴樞疑惑地望向她,低聲道:“你瘋了——”
一錘定音,她最終沒有開口。
不知自己做得對不對,只隨心而行。
裴樞很生氣,不明白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怎麼回事,在場人群中,她最需要這珠子,也最有實力,卻生生放棄。
裴樞不理她了,上頭商略開始拍賣馬肝石,她振作起精神,一路追價,最終以五萬兩價格,將這東西搶到了手。結果裴樞更生氣了——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