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商王后面前,一把拎起她頭髮,狠狠往地下一摜。
“王族教養,就教給你滿嘴撒謊?一國之後,就讓你心黑皮厚?”他一腳踩在王后腹部,不顧底下那女子嘶聲尖叫,“商悅悅沒你授意,能對我示好?她一介公主少不更事,敢打我軍權的主意?衣服是你弄出來的,栽贓的也是你,你現在有臉賴到你女兒身上?喪盡天良薄情寡義的東西,誰倒了八輩子黴做你兒女!”
王后在他腳底拼命支起肘,想要掙扎逃出,又哀哀對著商王呼喚,“大王救我!”
商王怒哼一聲,猛地拂袖轉身。
裴樞一腳狠狠踢在王后臉上,踹出一個深紫的大腳印子,“少帥我不喜歡打女人,但不介意打賤人!”
“打得好!”景橫波熱血沸騰,“裴裴,再賞個對稱的!”
忽然身邊那人閒閒涼涼地道:“裴裴?”
“怎麼樣,好聽嗎?”景橫波嗅見了一股酸溜溜的氣味,側頭對他一笑。
“不錯。”宮胤道,“聽起來很像‘呸呸’”。
景橫波“噗”地一聲,心想杏子醬又釀了一罐!
裴樞仰頭對她一笑,“你要什麼,都依你!”伸腳又是一個大腳印子,印在王后另一邊臉上。
王后慘呼哭泣,商王怒喝道:“夠了!”裴樞才停腳,轉身的時候,靴子還故意在地毯上擦了又擦。
殿上王后幼子欲待衝下,卻被商悅悅死死拉住,少女淚眼盈盈望著裴樞,不知該感激他為自己仗義執言,還是恨他如此踐踏傷害自己的母后。
可是感激或恨又有什麼區別?誰會在乎?她淒涼地一笑,在少帥眼裡,只有那個女子,哪怕她身邊已經伴了他人,也不能阻擋他為她一往無前的腳步。
有多少人為愛追逐,就有多少人,芳心零落。
……
裴樞一出手,商王又那個態度,在場的商國貴女們,頓時知道王后沒戲了,不等詢問,紛紛嘰嘰喳喳交代,“是娘娘命我等排擠女王的!”
“是娘娘說,女王放浪無行,為女性之恥,讓我們不必與其為伍,以免降了閨中女兒身份。”
“當日錦繡街買衣裳,我看見了娘娘常用的宮車停在道邊,等女王進一家店,宮車裡的大姑姑就跟進去,讓掌櫃的不要賣東西給女王!”
一旁的掌櫃們,搗蒜般點頭,“是是是,對對對。”
……
牆倒眾人推,之前磨磨唧唧的諸人,此刻無比爽快,眨眼便將王后的全盤計謀交代了個乾淨。
商王渾身顫抖,臉色鐵青,盯著地下的王后,王后也不知道是被裴樞打暈了,還是完全沒有辦法了只好裝死,躺在地下,動也不動。
“覬覦王權,陷害貴賓。你如何做得一國王后,本王不殺你,如何向諸國交代!”商王一聲怒喝,“嗆”一聲霍然拔劍,劍光如水,直指王后喉頭。
寒氣森森的劍尖,逼得王后喉間肌膚一顆顆起慄,她也不知是定力非凡,還是真暈,竟然依舊一動不動。
商略眼底露出歡喜之色,有點忘情地上前一步。
“休殺我母后!”忽然一聲大喊,那少年王子從殿上撲下,撲在王后身上,仰頭對著商王的劍尖,“別殺她!求您!”
王后似終於被驚醒,霍然睜眼,抱住兒子,還未張口,淚珠已滾滾而下。
那少年也滿面淚痕,緊緊將她護在懷中。
母子倆在商王劍下抱頭痛哭。聲音悽切,眼看著商王的劍尖,一點點垂落。
商略的牙齒咬得格格直響,驀然上前一步,要拉開弟弟,那少年猛地掙脫,紅著一雙眼,狠狠盯著他。
少年的眼神如受傷的餓狼,泛著深紅血絲,滿滿仇恨殺氣。
商略遇上這樣的眼神,也不禁一怔,隨即眼睛眯起,亦有厲芒一閃。
金殿之上,兩兄弟狠狠對視,各不相讓。
上頭景橫波瞧著,悠悠一嘆。
如果不出預料的話,也許不過多久,便又要有一出兄弟鬩牆的大戲,會在商國上演。
她忽然對這沒完沒了的權力傾軋,無比厭倦。
一路行走大荒,見識了很多國家部族,幾乎在每個國家部族裡,所遇見的所有的事端和爭執,都寫滿“王權、爭奪”字樣。
她無法想象在那樣的環境下,生活一輩子的感受。
她暗暗發誓,將來無論自己是做玳瑁女王,還是大荒女王,自己的小崽子們,一個也不許為這種破事爭奪!
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