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這都是眾人眼見,紛紛點頭。耶律家族其餘人駭然變色,禹國的胖子們面面相覷。
“或者他自己有傷……”一個耶律家族的男子弱弱發聲。
人影一閃,裴樞又鬼魅般出現在那人面前,二話不說,抬手“嗤啦”一聲,撕開了對方的衣襟。
胸膛光潔,哪有傷口。
“請問,”裴樞笑得像只兇暴的狐狸,“沒有傷口,也沒有別人受傷染血於你身,你這血跡,是誰的呢?”
“這血跡先前掩藏在外袍之下,看位置,應該是俯身或者面對他人時,被噴濺上去的。”有懂行的人開了口。
“他栽贓!他栽贓!”那耶律家族的男子狂呼。
裴樞攤攤手,冷笑望天。
他不需要解釋,沒人信這句話,這個存在感極強的男人,自一出現,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舉一動都在眾目睽睽之下,有沒有動手腳,在場人自信眼沒瞎。
“難怪如此急迫,原來真是賊喊捉賊!”商略勃然變色,“來人,請去審問!”
“住手!”耶律家族的人拔劍阻攔。
“誰敢攔?”裴樞手一揮,景橫波的護衛也拔劍迎上。
“都住手!”商略鐵青臉色高呼。
“王太子。”景橫波眯眼笑道,“身為一國王太子,此地主人,當著六國八部貴族的面,我相信你以及商國,會給與所有人公平的待遇和裁決。先前我有嫌疑,你要拿下我,我心中無愧,願隨你們去接受調查;現在這位耶律家族的高人,嫌疑比我還大,你們打算裝聾作啞嗎?”她微笑彈彈手指,“難道什麼時候,你們商國,成了禹國的從屬了嗎?”
“休得胡言!”商略厲聲道,“商國對所有來賓一視同仁,也請禹國貴客,力持公正!”
禹國胖子們皺著眉,此刻也覺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還有你們,”景橫波又笑吟吟對耶律家族的人彈彈手指,“你們這麼護著這位幹嘛?難道你們真的覺得他一定無辜?嘖嘖,身為大家族的人,難道不懂大家族的爾虞我詐和各種傾軋嗎?難道真的不認為沒有自家人動手的可能?還是你們覺得耶律勝武身為刑堂執法長老,為人很好,與世無爭,從不得罪人,家族中人人愛戴,絕不會有人對他懷恨在心?”
耶律家族的人面面相覷——大家族的傾軋和暗殺,從無休止,耶律勝武身為執掌刑罰的長老,得罪的家裡人比外頭人還多,被家族中人暗殺的可能,讓他們否認,也說不出口。
那些人眼底也露出疑惑之色,劍慢慢垂下。
“不是我!不是我!他栽贓!他栽贓!”那人狂呼。
四面沒有人說話,護衛他的長劍,一柄柄,收了回去。
景橫波笑得譏誚——越是豪門貴族,越是藏汙納垢,真真一點不假。
那人眼底露出絕望之色,目光在人群上方四處漂移捕捉,似乎在尋找可以讓自己脫罪的人和事,他的目光落在那些閃爍著琉璃光彩的河燈上時,忽然眼光一跳。
景橫波心中也一跳,直覺不好。
“琉璃!琉璃!”那人忽然指著上方,大聲道,“聽聞琉璃族,最喜歡在夜色燈光中,練習自己的隱身之術。如今這碧華園,燈光處處,琉璃族的人也不在人群中,一定散佈在各處練習隱身!”他對著上空大叫,“你們出來!你們出來!你們最喜歡在隱蔽的地方待著,你們在哪待著沒人能發現,你們一定能看見真相!出來!出來!”
他叫聲急切,景橫波心也砰砰跳起,她還真不知道琉璃族的人有這種習慣,但現在場中確實沒有琉璃族人,如果他們真的散落在園子各處練習隱身,那先前那樹林後,蓮花燈處處的河邊,真的是一個練習的好場所……
上方忽然有人幽幽道:“我等不喜歡管閒事。”
耶律家族的那個人,聽見這聲音,便似得到救贖,大喜道:“這不是管閒事,這是主持正義,為蒙冤受屈的他人洗刷冤屈!請琉璃族的朋友們說出真相,救我一救!”
上方又是一陣寂靜,隨即眾人覺得眼前似乎有彩光一閃,隨即面前就多了幾個人。
那幾個人身上顏色明明暗暗,似乎利用了人的視覺盲點,怎麼也看不清楚。
“請琉璃族的朋友們,救我一救!”那耶律家族的人大聲道,“你們一定有在河邊,一定看見了到底是誰!”
那幾個人久久沉默著。
景橫波和裴樞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沒想到,節外生枝,會出現一個隱身種族琉璃族,現在看來